顧言一想到門外眾人,心中也是無奈,隻能叮囑一句。
“好。”
當著顧言的麵,沈寧也不可能從空間裡拿細繩出來,索性就先揣進了懷裡。
二人相顧無言。
等差不多到了飯點,沈寧裝模作樣的在懷中摸索著,然後掏出一包用手絹包裹著的能量棒和壓縮乾糧等,以及腰間那早已被替換了口服營養液的水囊。
分明那吃食很是奇怪,更是從未見過,但顧言隻是自顧自的拿起一塊吃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問問的意思。
沈寧不說,他便不問。
天漸漸黑了下來,除了嗚咽的風聲,以及微弱的呼吸聲外,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
沈寧最後到底還是把顧行和陳氏叫進了屋裡。
一時間整個官驛,隻有中廳之中還有燈火燈火通明著。
壓抑了一路的眾多官差在看見那小吏拿出的烈酒時,便一股腦的全都圍了上去,餓狼撲食般的搶過酒壇,雖說沒有什麼好的下酒菜,可一隻燒雞,一盤花生米便已是極好的。
宋武也清楚這一路上,兄弟們走的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很是憋屈,如今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也倒是可以放鬆一下。
眾人在官驛小吏的招呼下,舉杯同慶,隻是不論小吏怎麼邀請,宋武都是擺手拒絕,默不作聲的通過窗戶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小吏眸光閃了閃,沒有堅持,轉身又紮進人堆之中。
夜漸深,杯盞亦停。
中廳的地上,眾人橫七豎八的躺著,鼾聲正盛。
小吏懷中尚且還抱著一個空酒壇,笑盈盈的看著滿地的人。
“這家夥警惕性倒是高。”
廚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壯碩的漢子手持長刀從中走出。
視線落在窗邊,那也已然昏過去的宋武身上。
“要我說這麼麻煩做什麼,一群手無寸鐵之徒,一個衝殺便是,何必如此麻煩。”
官驛的房間一個接一個的打開來,為首之人懷中抱著長刀,一蹦一跳的下著樓。
若是宋武還醒著,必然能聽出,這聲音便是之前在屋中應答的“小五”。
“大人說過,不可招搖。”
一直笑著的小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直了身子,冷下了臉。
“是。”
小吏一張口,屋中眾人立即噤了聲,齊刷刷的低頭應答。
旋即抬起頭來,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隻是小吏卻是一個人站在那裡,發起了呆來,手中的空酒壇在懷中顛來複去,最後啪的往桌上一放。
“可要動手?”
小五瞧著他臉上的煩躁,仰著頭問道。
“動手!”
小吏眉頭緊皺,強壓下心頭的不適,一抹狠厲自眼底劃過。
“先點火,不要在官驛中動刀,若是有跑出去的,再行獵殺。”
“是!”
伴隨著小吏一聲領下,所有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中廳之中。
不一會的功夫,官驛四角便有火光亮起,卷起滾滾濃煙。
“走……走水了!”
“快起來啊,走水了!”
嗆人的煙氣很快將睡的淺的人憋醒,當看到麵前的一片火光之時,眾人立刻嘶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