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有些不同的是,以往的時候,他會被春滿樓的姑娘們團團簇擁,左摟右抱,萬花叢中一點綠。
但今日,他的身邊隻有一位妙齡絕色女子,而且,這位絕美的女子與他還拉開著明顯的距離,一臉的冷色。
齊首峰和賀琦隻把鄙視的目光在蕭北夢的身上稍稍一掃,便快速地看向了慕雪央,隨即,齊齊眼睛一亮,半天挪不開。
雲水煙先看向了慕雪央,雙目之中露出詫異之色,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再看向了蕭北夢,表情和眼神之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她就是特意為你寫了一首詩的雲水煙?”慕雪央輕輕出聲,聲音婉轉清脆,入耳如天籟。
“南寒十萬英雄骨,換得世子金如土。”
蕭北夢微微一笑,“雲水煙號稱天順第一才女,這名號多半是雲家拿銀子砸出來的。詩寫得俗氣,就占了押韻順口的便宜。”
“總比你抄答案還抄錯了強。”慕雪央的嘴角微微上翹,罕見地露出了笑容,笑如花開,勾魂攝魄。
樓船離著春滿樓已近,齊首峰和賀琦看到慕雪央如仙的笑顏,當即魂不守舍,半天合不攏嘴。
尤其是齊首峰,更是不堪,嘴角居然還流出了涎水,在陽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蕭北夢看到了齊首峰和賀琦的模樣,也看到離著春滿樓不遠處的男人們的反應,當即伸出手,一把將慕雪央給拉到了身後。
慕雪央沒有抗拒,很是順從地站在蕭北夢的身後,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齊首峰、雲水煙、賀琦,恭喜你們榮登紅榜,本世子今日特意為你們準備了一個節目,祝賀三位登榜!”蕭北夢扯開了嗓子,聲音傳到江麵上。
隨即,從不遠的碼頭處,快速駛出了六艘體型稍稍比樓船小一號的花船,每一艘花船上,儘是一位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嬌娘,她們或懷抱琵琶,或撫琴而奏,或隨歌輕舞。
輕風撩動那一件件已經不能再薄再少的紗衣,花船上,時時處處都有讓人挪不開眼睛的美景綻放。
六艘花船圍成一個圈,直接將永寧河給截斷,攔住天順武院放榜隊伍的去路。
刹那間,河岸兩邊的人群騷亂起來,所有人的目光立馬從樓船轉移到花船上。
“蕭世子霸氣!”
“蕭世子大手筆,大胸襟!”
……
兩岸的觀眾們,紛紛朝著朝著春滿樓的露台豎起大拇指。
蕭北夢笑容滿麵,雙手拍打著露台的欄杆,意氣風發,“各位,今日是我天順武院放榜的大喜日子,我特意為諸位準備了好節目,六艘花船之上,全是我們天順皇朝各地的花魁、頭牌。
以往,你們要看她們一眼,那可是有錢也辦不成的事情。
今兒,她們會拿出看家本領,為大家表演,角逐天順第一花魁的名號!”
正在這個時候,在中間的樓船上,一位身著青衣,胡須斑白的老者輕輕一揮手,樓船上的鼓樂便立馬停了下來。
“蕭北夢,你這是要乾什麼?胡鬨,趕緊把花船都撤了!”
老者乃是天順武院的副院長姬明,黑榜便是在他的力主之下立起來的。
“姬副院長,我方才說得很明白呢,這是在為了慶賀我們武院放榜,給紅榜首的三位祝賀呢。”蕭北夢一臉的笑意。
“好意思!憑你也配?”
“蕭北夢,用不著!”
“跟你熟麼?真有臉!”
齊首峰、雲水煙和賀琦幾乎同時出聲,聲音冷厲,俱是一臉的鄙夷和厭棄之色。
“聽到了沒有,你的祝賀送不出去,趕緊把花船撤了!”姬明一張老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哎,好人難做啊。既然他們不領情,我給自己慶祝總行了吧?黑榜也是榜,我既然上了榜單,今日就好好慶祝一番。”
蕭北夢說到這裡,斂去了臉上的笑意,並大手一揮。
隨即,六艘花船之上,禮炮齊鳴,花魁們開始各展才藝,看得河兩岸的觀眾們兩眼放光,叫好連連。
三艘樓船和小漁舟則是靜靜的停在河麵上,沒人再多看一眼。
而且,三艘樓船上的人,包括齊首峰和賀琦在內,都忍不住地把目光投向了花船。
“蕭北夢,我再說一次,你趕緊將花船讓到一邊,讓我們過去!耽誤了武院放榜,這可是大罪!”姬明一張老臉陰沉如水。
“副院長,這裡可不是天順武院,你少拿大帽子來壓我?花魁大賽,我是向太安府報備了的,天順的律法我一樣都不違背,你要治我的罪?”
蕭北夢的臉上升起了冷意,緩聲道:“永寧河也不是天順武院的,你要過去,可以,不過得先等著,先讓我把花魁大賽辦完。”
說到這裡,蕭北夢的嘴角又升起了笑意:“您老今日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花魁,而且還是如此多的花魁,大可一飽眼福!”
“放肆!汙言穢語!”姬明氣得臉皮直抽。
放榜的樓船被阻,河兩邊的人群悉數去看花船,不看樓船,這讓他顏麵儘失。同時,蕭北夢瞎說大實話,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樓船之上,自然有天順武院的高手,若是動武,能頃刻間將六艘花船給拍到一邊。
但是,姬明不敢。
姬氏皇族還沒有和南寒撕破臉皮,天順武院自然不能對蕭北夢動武。同時,六艘樓船上,有不少的花魁乃是皇朝內一些大人物的心頭好,一旦動武,衝撞或者傷了這些花魁,枕邊風吹起來,饒是天順武院也是吃不消。
“蕭北夢,你要怎麼樣,才肯將花船移開?”姬明服軟了,凝聲成線,隻讓蕭北夢聽到。
夏季放榜乃是天順武院的大事,也是皇朝的大事,他不敢耽擱。
蕭北夢微微一笑,“那張黑榜的顏色跟今天的喜慶氛圍不搭調,看著礙眼。”
姬明眉頭一皺,稍作猶豫後,向身後的一位漢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摘下黑榜。
“副院長,黑榜是您主張掛的,這取下來的事情,還是您老人家親自動手,才算妥當。”蕭北夢的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但語氣堅定,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