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裳,他將頭低垂在她頸窩,他甚至能嗅到床上小姑娘甜膩的體香。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殘風吹動了床幔,男人俊逸的輪廓在陰暗中若隱若現。
他取出一顆丹藥俯身喂給她,直至她吞下,才欲猶未儘吻了吻她起身離開。
在他離開的瞬間,床上的人悄然睜開了雙眼。
自從重生回來之後,蘇瀾便警惕心十強。
所以,早在楚煜進來時,她便醒了。
唇角是還殘留淡淡的冷香,她鬼使神差摸了摸。
那是解藥……
蘇瀾吸了吸鼻子,眼眶又情不自禁紅了,陰鬱霧氣。
她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那麼討厭他寵幸了旁人。
可還是忍不住沉寂在他那該死的溫柔裡。
次日,蕭長楓死後被人挖出鞭屍的消息,傳得滿城皆知,驚動眾人。
要知道,在大寧死後被挖出來鞭屍,那是咒人十惡不赦的刑罰,死後也不能投胎。
偏偏這幕後之人,挖就挖吧,還連同將蕭離音也一同鞭撻得挫骨揚灰。
蕭雄得知趕去時,滿地狼藉的墳墓空空如也,隻剩了一對粉末。
連根骨頭渣都不剩!
眾人深感同情之際,不知蕭雄是發了什麼瘋,竟篤定此事乃定遠侯所為。
究其原因,還是他之前為了替一雙兒女報仇,害得定遠侯被貶爵位之事。
能有如此深仇大恨,不是他是誰?
一時間,蕭雄與定遠侯的恩怨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風聲傳入蘇瀾耳中時,她鳳眸微動什麼都沒說,眼神一如既往的落寞,盯著窗戶外的桃花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短短幾日,她食不下咽,身體肉眼可見的愈發消瘦。
一張巴掌大的臉頰,更顯脆弱不堪,仿佛瓷娃娃般,一捏就碎。
顧謹終於看不下去了,“皇後娘娘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不能辜負皇上為你尋找解藥的一番苦心。”
蘇瀾宛若一灘死水,沉寂不語。
這副身子,她早不想要了。
似見她不為所動,他繼續道,“難道娘娘就不想知道,皇上為什麼這麼做嗎?”
什麼?!
她睫毛顫了顫,終於動了動心神。
“昔日衛國公府世子大婚,皇上無意被柳月如以夫人的名義邀去了涼亭中,目睹你與衛世子發生的一切。”
“皇上這才與娘娘置氣,將那柳月如帶回了宮中。”
“但娘娘醒來之後,卻並沒向皇上解釋此事,才日以繼夜去了柳月如宮中。”
“實則……皇上隻是想要你一個答案。”
“所以……”蘇瀾震愣半響,勉強扯出一抹苦笑,“他便寵幸了旁人。”
“不。”
顧謹目光熠熠看向她,“皇上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沒有……”她神色微動,腦海中似回想起什麼,剛要開口質問。
他率先道,“是,至於柳充容……那是屬下所為。”
自從他男扮女裝入宮之後,便一直跟隨在蘇瀾身邊。
漸漸的,這六宮中妃嬪承寵的任務便落在他頭上。
隻是此事無人知曉。
他今日將此事告訴蘇瀾,隻是不想她再傷心誤會皇上。
“你……”蘇瀾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