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歡這副不敢看他的鴕鳥樣子,被江城看在眼裡,他輕咳一聲,掩住唇邊的笑意。
“洗好了,放在哪兒?”
“給我就行了。”
慌亂中,鬱歡指尖觸碰到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向後瑟縮一下,偷偷抬眼,發現對方好像並未察覺,鬆了一口氣,沒注意到江城暗下的眸色。
溫熱細膩的觸感仿佛仍留在手心,他喉結滾動,手虛握成拳,似乎想要留住什麼。
但隨即,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
豆角被切成均勻的段,土豆切成細細的絲,這不是短時間能練成的刀工。
他又想起鬱歡昨天和今天判若兩人的樣子,眼神探究。
一個人,真可以短時間內,轉變這麼大嗎?
他將疑惑壓下,接過鬱歡手中的刀。
“還需要切什麼,我來。”
最後炒菜的時候,江城還想接她手裡的鍋鏟,鬱歡心中好笑,在這人眼裡,她是有多嬌氣。
最後還是她板起臉,語氣強硬地將他趕出了廚房。
“不許再跟我搶了!你走開!”
將菜炒好,盛到盤子裡,她放下鏟子,剛準備把菜端到院子裡,一抬眼,卻發現已經被江城都端出去了。
鬱歡坐在江城對麵,邊吃飯邊偷偷用餘光打量江城。
鼻梁高挺,五官深邃,許是因為上過戰場的緣故,身上總帶著肅殺氣,像一把開刃的劍,銳利、凜冽。
他吃飯速度不慢,幾口吃完一個窩頭,但手上卻很穩,沒掉在桌上半點湯汁。
“江城,好吃嗎?”
“嗯。”
“我嘗嘗。”
說完,她夾起一根豆角扔進嘴裡,剛一入口,又辣又麻的感覺在口腔炸開。
她被辣的眼睛濕潤,嘴唇紅紅,活像被人欺負了。
“喝點水。”
江城起身倒水,遞到她手邊。
鬱歡趕緊抱起來灌了兩口,感覺嘴裡的火被澆滅了,但還是麻的厲害。
她伸出一截小舌,手上不停扇著風。
剛緩過來,抬眼對上江城黑沉的目光,心尖一顫。
“怎麼了?”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異樣。
“嘴角沾到了。”
鬱歡眨眨眼,伸手抹了一下,沒抹到。
“是這裡。”
江城站起身,上身前傾,籠罩住她。接著伸出手輕輕在她嘴角蹭過。
是一粒飯粒。
被他撩紅了臉,鬱歡胡亂點點頭,埋頭吃飯,不敢看他。
吃完飯,江城將碗筷收拾好,拿去洗。
洗好一個就遞給鬱歡,然後她擦乾放好,配合得十分默契。
“你下午去軍區嗎?”
江城將最後一個碗遞給她,低頭擦著手上的水,聽到詢問,抬眼看她一眼,搖了搖頭。
“不去。”
“放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