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限的時間裏，還想聽到他的關心，亦是永遠無法抵達的承諾......

楊倩提著大包小包，跟在楊紅身後，看著她嘴角溢出的笑容，心中確有說不出的酸楚。

她明明才二十歲，明明受了那麽多罪，受了那麽多欺負，餘生不該被溫柔對待嗎？輪也輪到她了，可是為什麽連生命都要剝走？

麻繩專挑細處斷嗎？

楊紅打通了陳立川的電話，那邊立馬傳來擔心、急切的聲音，讓她得到滿足。

“你去哪了，電話也不接，這幾天很忙嗎？晚上都不打電話了。”

陳立川站起來，快步走出火鍋店，急忙離開紛雜的人群，都沒有楊紅的回電重要。

“這兩天演出有點多，忙得暈頭轉向，剛才還在彩排呢，所以沒接到電話。”楊紅竊笑一聲，責問道：

“你不也很忙嘛，都顧不上來莞城看我，而且好幾天才給我回這麽一通電話，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我......”陳立川如鯁在喉，講不出任何借口，頓了頓後，隻好說著遙遠的承諾：

“對不起，我太忙了，不過等過年回去，我們每天都在一起！”

“等過年回去啊......可是還有好久......”楊紅清澈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落寞，那段距離遠到無法企及，是她永遠都逾越不了的鴻溝。

立川，可能我們從來就不順路，隻是我太想跟著你了，所以才有了你陪我的這段距離！

現在好啦，快要分開了，不然我這麽糟糕的人，隻會玷汙你的人生，別人聊起來，會笑話你的，你對象是那個楊紅呀？那可是個賤人！

可是立川，我曾經幻想過，你會帶我走的，帶我離開滿是淤泥的生活，迎接陽光，但是那條小狗，還是被留下了呀，你接受不了它。

“立川，還有其他事嗎？”

楊紅的語氣突然冷淡，明顯是想掛電話了，可隻不過匆匆聊了兩句話而已，這不像她，原來跟陳立川打通電話時，總有聊不完的事。

哪怕身邊發生一件極小的事，也會愉悅地跟陳立川分享，傻笑半天。

“沒......沒有了。”

陳立川低聲道，感覺出了楊紅的冷淡。

“那我掛了，有點累，回宿舍睡覺。”楊紅簡單解釋一句，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立川在原地發愣了好片刻，才收回手機，往火鍋店裏走去，原本想跟她聊很久的。

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工作遇到不開心的事了？等她情緒穩定點再聊吧......陳立川的想法過於理性，更是習以為常，習慣了楊紅的關心，和一味的妥協謙讓。

“楊倩，陪我去網吧。”

楊紅聲音低落，她在掛電話時，聽到了男孩的那一聲歎息聲。

可是，說分手的那一天，遲早會來的，提前預熱，立川他也不至於會太難過，最好睡一覺就忘了這事。

“網吧？去那裏乾什麽？趕緊回家休息吧。”楊倩擔心道。

“說了聽我的，那先把東西放回家，然後姐姐帶你去吃豬腳飯，特好吃，最後再去網吧。”

楊紅計劃著，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對於她而言，都是非常有趣的事。

“好......好吧。”

楊倩點點頭，隻能妥協。

......

到家後，楊紅將盆栽裏的花重新澆了便水，又收拾床榻、被褥，最後把一雙男士拖鞋洗得乾乾淨淨，整齊地擺放在鞋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