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迎麵吹來的涼風，灌進徐晚棠的鼻腔裏，會讓她感覺到是澀的苦味，明明是三月，日腳融晴晚氣暄，夜裏會彌漫陣陣花香。

怎麽現在......

嘴裏的味道，就像咬一口盛夏裏沒熟的果實，它太早，也太苦澀。

“立川......”

徐晚棠努力擠出笑容，看起來自然，佯裝漫不經心的話語，發出卻是僵硬的聲音，漏洞重重。

“我怎麽聽得那麽像楊紅呀，我想跟你一起去，都好久沒見她啦，都來魔都了，也得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大家都是同學，可不許少了我。”

“都這麽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陳立川敷衍一句，著急離開，更是默認，要去找的就是楊紅。

外麵的燈紅酒綠太吸引人，陳立川看得清楚，無論是老徐，還是齊司遙，都是玩不起的人，尤其，大人的關係太好了。

所以，既然有顆浪蕩的心，一定要儘早挑明，這一刻，陳立川的心突然變得十分堅決。

“明天周日呀，又沒有事乾，一起去吧，陳老板，帶我出去見見世麵。”

徐晚棠感覺到陳立川的力氣很大，甩開了自己抓著他的胳膊，心頓時無比慌亂。

“老徐，下次，我真得走了。”匆匆一句，陳立川快步往財貿外走去。

“我也要去。”

徐晚棠小跑著跟上去，像個無理取鬨的孩子，更像即將被丟棄的小貓，在做最後的努力。

不想被拋棄......

“老徐，你別鬨！”

陳立川緊緊蹙眉，在空曠的道路上高喝一聲，明顯是生氣了，儘顯煩躁。

原來哪怕兩人再不對付，陳立川都沒有表現出這種情緒，仿佛是從心底湧起深深的厭煩！

這時陳立川的心太堅決了，必須要讓徐晚棠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戀人不可能，現在放手，不過是一時的惆悵和難過，總比一直吊著要好。

相處這麽久，老徐什麽性子，陳立川也漸漸感覺出來，這姑娘大概率有點一根筋，不敢讓她陷得太深。

不然，再要走出來，需要太長時間了。

長痛不如短痛吧。

而徐晚棠突然被凶了，委屈地愣在原地，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望著陳立川漸漸遠去的背影......

好像一條僻靜的路上，車子故意來到陌生的地方，然後丟掉粘人的小貓，它的毛發太多，掉得家裏到處都是，而主人又是愛乾淨的人。

那隻貓，一時不知所措，心裏有怨恨，竟然這麽對老娘？但是，車子馬上要消失在視線中時，還是不顧一切地追上去，不想被拋棄。

為了你的喜歡，可以不要毛發的。

徐晚棠拔腿跑了出去，長直的黑發在風中淩亂，猛地用力，很快讓小腹那裏劇痛，嬌小的麵容刷得慘白。

終於追到陳立川身後，徐晚棠撲向他的後背，緊緊抱住，就像在那個夜裏一樣，寢室樓底。

“立川，求求你了，別走。”徐晚棠的淚珠抹在他的衣服上，大口喘氣。

“老徐。”

陳立川轉過身，也掙脫了徐晚棠的擁抱。

“你別這樣，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你要是一直這樣，距離隻會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