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極速墜落，砸在了楚遮天那殘破不堪的身軀之上。

楚遮天抱著對方，感覺到她的生命氣息在極速消逝。

“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是誰？”

楚遮天驚疑不定地問道。

他看著對方那張臉，隻感覺有幾分熟悉。

但一時間，卻認不出她的身份！

“嗬……楚遮天！你當然不認識……我這個野種了……”

女子的聲音，已經變得有氣無力！

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包含了無數說不清的情緒。

仇恨、孺慕、心疼、期待、解脫、遺憾……

話音落下，楚遮天渾身巨震！

記憶當中，一張布滿灰塵，但粉雕玉琢的小臉兒，浮上腦海！

那張小臉對他來說，仿若隔世。

甚至他以為，自己應該已經忘掉了、放下了！

“悅悅！你是……悅悅？”

聽見他喊出這個奶名，對方笑了。

笑容嘲弄而心酸！

兩行血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我恨你……”

“我永遠……恨你……”

“現在，我把一切……都還給你了。”

“你的生恩、當初三年的養育之恩，我都不欠了……”

聲音落下，對方便徹底閉上了眼睛！

但臨死之前，她的嘴角分明浮起一抹甜美純真的弧度。

雖然口中說著“永遠恨你”，但仿佛死在楚遮天懷裡，還是讓她放下了一切執念！

“不！”

“悅悅！”

“我的悅悅！”

“你真是我的悅悅！”

這一刻，楚遮天睚眥欲裂，如喪考妣。

極度的悲傷和悔恨，讓他哪怕處於瀕死之際，身上都彌漫出一股恐怖的戾氣。

許如煙四人心驚膽戰，連連後退！

不知道嘶吼了多久，楚遮天才慢慢停歇。

他用平生最溫柔的動作，把“悅悅”慢慢放在地上，輕撫著對方的秀發。

“傻丫頭，爹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為我抵擋天劫啊！”

“你彆走得太快，等等爹爹！”

“爹爹，這就下來陪你。”

緊接著，他整個人如同瓷器一般，開始龜裂。

龜裂縫隙當中，隱隱湧動著可怕的白光！

“不好！他要自爆！”

“不！”

“楚遮天，你瘋了？”

“已經有人已經幫你抗下雷劫了，你就死不了了！”

“停下！”

“逃！”

許如煙四人驚駭欲絕！

他（她）們原本幸災樂禍的眼神，變成了極度的驚恐。

“哈哈哈哈……一起去死吧！”

轟！

伴隨著一陣歇斯底裡的大笑，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

“爹爹？”

“娘告訴悅悅，讓我來太虛宗找一個叫楚遮天的人！他是我的爹爹。”

“你是悅悅的爹爹嗎？”

楚遮天耳邊，又響起了八十年前，那道弱弱的聲音。

他有些疑惑！

這是自己靈魂徹底消散之前，產生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