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昀這句反諷的話,薑容音往後縮了下頭。
“還躲?”
薑昀半眯了下眸子,薑容音便不敢再動。
她知薑昀性子,再者,這床榻就這麼大,她還能躲到哪裡去。
帶著幾分涼意的手伸過來,貼在薑容音的額頭上。
“臉紅什麼,心虛了?”
薑昀身形高大,擋在薑容音麵前,遮住了外麵的光景,還有幾分壓迫感。
薑容音抿唇不語,咳嗽一聲:“我不想吃藥。”
聽著薑容音有幾分孩子氣的話,尾音還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薑昀輕笑一聲,收回手坐下:“張太醫的藥不苦。”
隻是風寒,也吩咐了張太醫,做滋補的藥就可以。
薑容音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是藥三分毒,用多了,對她的身子沒什麼好處,今後也很難有孕。
正說著話,便聽到殿外傳來向明的聲音。
薑昀讓他進來,隨後薑容音便聞到一股金絲蜜棗的香氣。
等薑昀接過向明手中的東西,薑容音看著被油紙包著的東西,眼中露出幾分訝然。
金絲蜜餞被放到薑容音的手中,薑昀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下。
“明日去紫宸殿,回絕了父皇要賜婚的聖旨。”
“你乖一些,孤不會為難你的。”
薑容音的手中拿著還帶著幾分熱氣的金絲蜜餞。
聽著薑昀的話,心卻是落到了穀底。
薑昀是最好的獵手,永遠都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
他一直都明白,薑容音此時的委曲求全,刻意討好,是為了某一日可以徹底擺脫他,遠走高飛。
所以薑昀用秦時言的事情來告訴薑容音。
在這個世上,隻要他不放手,薑容音永遠都是被他圈養起來的玩物。
哪怕皇帝有意賜婚,她也得把所有的想法咽回肚子裡,告訴皇帝,她不想嫁人。
給一巴掌,再賞賜她一顆甜棗,告訴她,聽話些,便能少受些苦。
薑容音低下頭:“我知道了。”
薑昀聽著她悶聲回話,伸手摸了下她的頭。
今夜,薑昀留在了光華殿,盯著薑容音喝完了那一碗藥。
金絲蜜餞被薑容音麻木地塞進嘴裡,品不出一點甜滋味兒。
“在想什麼?”
沐浴完的薑昀挑開帷幔走進來坐到床上。
他抽走了薑容音手中的油紙,給她擦乾淨手指問了一句。
薑容音回過神:“我想去學知館。”
聽到薑容音的話,薑昀拉著她手的動作一頓,而後回道:“燕射宴後再去。”
等到太子妃的人選定下來,他就把薑容音送出宮。
一切都塵埃落地,薑昀才會放心。
“我對秦時言沒想法,我隻是想回學知館上課。”
“小九,彆惹孤不開心,同樣的話,孤不說第二遍。”
薑昀已經給薑容音擦乾淨了手指,他垂眸,沉聲警告了一句。
隻一句,薑容音便不再繼續說。
她不明白薑昀為什麼不讓她去學知館。
難道是怕她在學知館知道得多了,不受控製嗎?
翌日,薑昀早早地離開去上早朝。
薑容音起來後,便聽寶銀說,鐘姑姑來了,說是皇後娘娘要見她。
聽到這句,薑容音心中咯噔一下,有股不好的預感。
穿好衣裳後,薑容音帶著寶銀,跟著鐘姑姑去了坤寧宮。
到了坤寧宮後,魏皇後正在小花園澆花。
薑容音俯身行禮:“見過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