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寂聲又在心裏罵了水玲瓏一句,然後道:“她性格如此,沒有亂子也要製造亂子,你別理她就行。”
說這話的時候,他仰頭飲下一口酒,心中的苦澀被酒衝得更是火辣辣的。
他心想,班惜語能這樣“大度”地將他留下,讓他與水玲瓏獨處,外表還一點特別的反應都沒有,看來她真的是,對他並無絲毫情意啊……
聞寂聲暗暗歎氣,又想:罷了,來日方長。
他不急,他可以等。等有一日班惜語能因為他而有分毫的心動。
此時,班惜語並未察覺到聞寂聲正“借酒消愁”,她聽見他的話,也是一陣無話可說。
她在心裏想,聞寂聲交往的這些朋友,未免也都太有“個性”了,隻是……
隻是她隱約間仍覺得這當中頗有怪異之處,隻是一時說不上來。
班惜語想了想,沒有什麽頭緒,便暫時將這事拋之腦後。
之後,她和聞寂聲說了會兒話,沒過多久,水玲瓏便找了過來。
水玲瓏身段窈窕,行動時自有一番風韻。她挨著班惜語坐下,衝著聞寂聲擠眉弄眼:“你們聊得怎麽樣?可有什麽進展?”
聞寂聲嗤笑一聲:“隻要你不亂說話,進展是遲早的事。”
水玲瓏白他一眼,裝傻充愣:“我亂說什麽話了?我告訴你,別汙蔑我,否則我可不負責帶路了啊——”她哼了一聲,然後衝班惜語道:
“樓姑娘,聞寂聲這人壞的很。現在是看不出來,但你要留心,保不齊他那一天就露真麵目了。”
班惜語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聞寂聲便道:
“你夠了啊,再囉嗦,剩下一半的酬金你還想不想要了?”他說:“能不能說點正事兒?你要空得很,現在就領我們去無雙鎮。”
水玲瓏:“你急什麽?你要刺探敵情,不得事先做好準備?”
這句話班惜語很是讚同,便道:“水玲瓏姑娘說的不錯。若要一探重微聞梅的虛實,我們確實應當做好萬全的準備。”
以免像尋江鎮的無極殿一樣,一場大火過後,不僅證物焚毀過半,還讓賭場老板這一關鍵人物溜之大吉。
聞寂聲點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為安全起見,此次行動,你還是先別參與了。”他對班惜語說道:
“賭場內魚龍混雜,難保有個閃失。你不會武,還是留在客棧穩妥些。刺探一事,交給我和水玲瓏就行。”
班惜語:“……”她雖然也想跟想去瞧一瞧,但考慮到自己的實際情況,便也不願意做個“累贅”,於是道:“這,也好,那我就——”
她話還沒說完,水玲瓏就急匆匆打斷道:“好什麽好,不好!”她不屑地“嗬”了一聲,繼而瞥向聞寂聲:
“你憑什麽不讓人家去?賭場而已,她怎麽就去不得了?”
聞寂聲的臉色冷了下來:“那若是尋常賭場,她去看一眼又何妨?但那是重微聞梅的地盤,你讓她去,豈不是冒險?”
水玲瓏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喲,剛才是誰說,你的樓姑娘不是隻有美貌而已?乾什麽,這會兒又成了陶瓷做的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