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漣將扇子和於手心道:“勞煩你把飯菜送到我的屋子裏,再有,把那酒冰鎮過了再送來——小義,走,咱們也回去。”
“是。公子小心腳下,小人扶著您。”
*
周圍沒了其他人,聞寂聲說話也就沒有了顧忌。他先是看了看院外,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將門關上。
他轉身過來,看著班惜語不解問道:“那個藥商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你怎麽還真就答應與他同行了,還與他說那麽多話,萬一他別有企圖怎麽辦?你未免太沒有防備心了。”
聞寂聲回想起祁漣那張漂亮得跟妖孽一樣的臉,心裏就覺得不痛快。
祁漣的眼神太精明,像是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什麽似的,他見了很是不舒服。
班惜語給他倒了杯涼茶:“你少安毋躁,先坐會兒罷——你的顧慮,我又何嚐不知道?正因如此,我才特意與他套近關係。”
聞寂聲納悶道:“這倒是奇了,你既然疑心,怎麽不躲著他,反而還往上湊?”他不明白個中道理,說話的口吻都帶了幾分哀怨:
“我說你也太冷靜淡定了,我一個人在後頭急得什麽似的,你跟他倒是相處自然……”倒顯得他多餘起來了……
最後一句聞寂聲隻悄悄在心裏說,臉上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隻不過眼神卻暗暗瞧著班惜語的反應。
聽見他的話,班惜語卻是笑了起來。
她隻以為聞寂聲是因為收到冷落所以心裏有些許不平衡,像是開玩笑似的,於是也順著對方的話安慰道:
“抱歉抱歉,這一路上確實是委屈你了。隻是我這樣做,也是另有考量,你細想想,從我們途中撞見流民,隨後又有那條衝向馬車的長蛇,
“馬受驚,旋即祁漣出現,這一切似乎都太過巧合了。”
班惜語分析道:“雖然我對於飛禽走獸並不算十分了解,但我也知道,像蛇這一類的冷血動物,輕易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我們侵犯了它的領地。”
聞寂聲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推測:“但咱們好好的走在路上,絕無可能有冒犯‘蛇’的可能,但偏偏那蛇就是衝咱們的馬匹攻擊過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你是懷疑那蛇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故意使壞的人是誰,這一點無需再做推敲。
“不過他一個藥商,又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對他有什麽好處?”聞寂聲想了想,緊接著說:“哼,我看這事兒錯不了,八成就是衝著你來的!”
聞寂聲推測,祁漣是想通過這歪門邪道和班惜語搭上關係。班惜語乃是宣平王妃,和她有了關聯,自然就能與傅觀牽上線了。
他又往深了想,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做。
祁漣已經為時疫已經犧牲良多,藥材所剩無幾,恐怕還搭了不少銀錢進去。縱然他將話說得多麽冠冕堂皇,但他終究是商人。
損耗虧空至此,他必然要在別的地方填補這個窟窿——比如借用傅觀的力量,為他大開京城門戶,好讓祁家的鋪子能在京城順利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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