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什麽內鬼?”他看了班惜語,說:“軍師怎麽會是內鬼?大當家、二當家,這……”
宋然則隻覺得頭疼,他連忙擺手,讓姚三先退下了:“沒有什麽內鬼,軍師開玩笑呢。這裏沒你什麽事兒了,你忙你的去。有事兒我們再叫你。”
姚三一頭霧水,但也聽話地走了。
廳中沒了閒雜人等,沈之航也和班惜語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直視著班惜語的眼睛,語帶質問:“是不是你做的?”
班惜語無辜道:“這件事二當家真是錯怪我了。這幾日我都做了什麽,想必你的手下都一一向你回報了——
“蒼天明鑒,我可什麽都沒做啊。我沒有下山,更不可能私自聯係上安寧鎮的縣令,再者,這封莫名其妙的威脅信,也不是我放的。”
沈之航冷笑一聲:“那也說不準,你是和陳縣令串通好了,來個裏應外合,要搞垮我霄雲寨。”說著,他立刻給宋然則一個暗示的眼神。
下一刻,宋然則眼神一冷,反手抽刀,動作迅疾如風,隨即,冰冷的刀刃貼在了班惜語白皙的脖子上。
班惜語低下視線看了眼泛著冷光的長刀,不緊不慢地據理力爭:
“如果我真能聯係上陳縣令,與他有私交,那我何必要冒著一趟險,非要到霄雲寨內部。來呢?憑陳縣令的人脈,我早已飛黃騰達,何必等到今日?”
她說:“再說,霄雲寨的惡名誰不知曉。我也是怕死的人,況且又不是傻子。我會放著跟隨陳縣令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愚蠢得跑到這個山溝溝裏來?
“要知道,剿匪行動危機重重,九死一生,我惜命得很,不想冒這個風險。”
沈之航冷冷“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自你到山寨之後,又是威脅信,又是陳縣令調兵,哦對了,你還頻頻打擾江渡教書……樁樁件件,不都表明了你包藏禍心?”
說著,沈之航臉色一變,斥道:“你若再不從實招來,我現在便砍下你的頭,要你狗命!”
聞言,班惜語臉上掛著的微笑也消失了。她說:“我人在你手上,被你挾持,要殺要剮,自然是隨你的便。哼,我隻恨當初我識人不清,辯不明局勢,竟然真的傻乎乎跑霄雲寨來了。”
她睨了眼對方,說:“我若早知道霄雲寨的兩位主事當家是如此目光短淺,毫無遠見,那麽當初我絕不會冒險走上霄雲寨。”
沈之航被她言語挑釁:“你!——”
“等等!”宋然則忽然出聲道:“之航,反正他人在我們手裏,何時殺他,不都在我們的一念之間麽。再說,我們即便要殺了他,也要先確認,他究竟是不是陳縣令派來的奸細。”
沈之航看向宋然則:“怎麽,你還相信他?”
“我隻是認為,他的嫌疑並沒有那麽大而已。”宋然則說:“如果他一早就和陳縣令串通,那麽當初在鷓鴣村的時候,就能娶我性命。”
宋然則始終記得,在鷓鴣村內時,自己是怎麽在“俞班”的手裏頭吃虧了的。
如今細細回想,倘若“俞班”存了殺心,那麽在當時就能設下陷阱,將他與霄雲寨一眾弟兄殺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