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月視線低垂,避開傅觀的目光,低歎一聲,道:
“我知道,我今日此舉是引得王爺疑心了。但縱然王爺誤會我,我也要說——我之所以避開耳目也要來香茗館,實際上是另有苦衷的,請王爺明察、體諒。”
傅觀:“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在,夫人就不必與我打啞謎了。你到此處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又得到了什麽消息,是不是知曉了刺客的身份?請明說。”
“刺客?”樓西月微微挑眉,“這個我卻不知道。如此,王爺確實是誤會了。我並不知道刺客的來曆與身份。我是為了另一件事來的。”
她話音一轉,又道:“不過王爺話語中提及刺客,想必是刺客的身份與香茗館有關了?刺客是誰,是誰在背後指使,王爺可查出來了?”
傅觀:“如今是我在審你,你倒問起我來了。夫人若想知道實情,還是先洗清你身上的嫌疑罷。”
樓西月:“我並未犯什麽罪,何來洗清嫌疑一說。不過王爺想知道,我也隻好將身上的秘密一一告知了。”
她的表情頗有幾分無奈,又是低著頭,十分發愁的模樣:“王爺先前問我,身上的武功是從何處學來的。對不住王爺,當時我並未完全說出實情。”
“哦?”傅觀一撩袍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此話何解?夫人又為何要騙我?”他笑了笑:
“夫人嘴上說夫妻一體,相互扶持。但其實並不信任我。拿我當外人呢。”
樓西月:“不,我並不是不信任王爺,隻是不知道如何說明而已。當年教授我武藝的,乃是跟隨家父參與圭城之戰的老將。
“我曾聽他提起,當年圭城一戰,內中藏有蹊蹺。是大宣朝中有人將對戰之策悄悄傳遞給了榮國,家父等一眾將士,這才被困圭城。”
樓西月解釋道:“那時,師父帶著這個秘密回到淮江府,卻因為這個隱秘引來了殺身之禍。他教授了我幾個月的武藝,隨後便失蹤了。
“我暗中查訪,找到了他的居所,但也隻見滿地狼藉,以及遍地的鮮血。我料想,師父是枉死的。
“而今到了京城,又見花月宴的刺客衝我而來,所以我推測,今日那刺客或許與十數年前的舊案有關。”
傅觀隻覺得她話中漏洞百出:“可既便如此,你又是因何找上香茗館?難不成是刺客告訴你,他出自此地?”
編故事編全套,樓西月自然有借口能接:“非也。是我曾調查過與師父有所往來的官員當中,就有一個曾經出入過這裏,所以才來一探。”
傅觀問:“那人是誰?”
樓西月說了今天唯一一句真話:“我聽說那位大人姓邱,名為邱誌。我今日就是為查他才冒險前來。”
聞言,傅觀口中輕輕“嗬”了一聲,道:“你確實大膽。女扮男裝到這下九流的地方來,你也不怕被這裏的老鴇識破,把你都在這裏。到時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神仙都救不了你。”
樓西月:“但我現在不是正好遇見王爺了麽。”
“那說明你運氣不錯。”
樓西月眼裏帶笑,心裏咬牙切齒:“能遇到王爺,也確實是我之幸事。”真是倒黴透了,看來今天隻能無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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