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淼回答說:“送請柬的人說,今次情況特殊,因此除了邀約世家小姐,更是特意請了不少公孫王侯出席。據說……”
說著,他停頓片刻,隨後轉頭看向傅觀,欲言又止。
傅觀微微挑眉:“安寧公主的人說了什麽,你直說便是。”
玄淼隻好說:“那人還說,今年所開的特例,是為了迎接初入京城的宣平王妃,也就是班小姐。”
“?”玄逸滿臉困惑:“為了迎接新王妃?”他的表情有點怪異:
“安寧公主個性高傲野蠻,又看不起從小地方來的世家小姐。她會有這麽好心?我看她不是想迎接新王妃,八成是想趁此機會,尋個理由欺負人家。”
玄淼難得沒有反駁自己不開竅的小弟:“安寧公主與顏小姐關係親近,先前顏小姐在王爺這裏吃了閉門羹,說不準,安寧公主這是要給小姨子找回場子。”
玄逸微微皺了皺眉,說:“搞不明白,她們好好的非要搞這些小手段乾什麽。有這功夫,國策論都念完一輪了。”
對此,傅觀並不多做評價。
他將請柬與信紙丟在書桌上,指尖點著座椅扶手,說:“雖然花月宴是專給京城貴女所辦的酒宴,但它確實是一個試探班惜語的好機會。”
傅觀分析道:“京城中驟然出現一個才情兼備、容貌出挑的女子,以安寧公主的個性,必然會暗中給初來乍到的班惜語使一些絆子,這毋庸置疑。
“加上顏如玉的關係,安寧公主對班惜語的惡意隻多不少。”
玄淼能明白傅觀的意思:“新婚過後,王妃在京城已經是萬眾矚目。隻要她出現在花月宴上,自然就能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沒錯。”傅觀說:“到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將落在她的身上。麵對安寧公主的刁難,各家小姐的試探,縱然班惜語再鎮定,也難免會露出破綻。”
他言語中帶著勝券在握的堅定。他微笑道:“隻要她出現一點差錯,本王便能找到突破口——她究竟是不是‘班惜語’,是不是偽裝出的‘大家閨秀’,就等花月宴上出個結果了。”
*
等待花月宴開始的這段時間,是樓西月過的最無聊的一段時光。
正如班惜語先前所言,宣平王府內規矩多得數不清,條條框框的規定束縛著王府中的每一個人。
而身上套著“王妃”這一身份的樓西月,身上背的規矩更多。
旁的她倒是不怎麽在意,隻是每日從早到晚,她都碰不了摯愛的刀劍一下。
每日清晨醒來到太陽落山,在這期間除了用餐時間,她就隻能在屋子裏休息、與丫鬟閒聊、做些小活計,或是在院子裏散步,偶爾也看一看書。
她沒有事情做,加上王府內人多口雜,或許在她沒有發現的角落裏就有傅觀安排的眼線。
樓西月沒法完全信任她院中的下人,不敢隨便展露手腳,所以一天到晚隻能無所事事。
而在她閒得無聊的這段期間,傅觀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自從新婚夜過後,他就像是完全忘了她這個人一樣,不再踏足她的小院,也沒有傳來一絲一毫的消息。
要不是王府內沒有什麽特別的異常,她都要以為他失蹤了。
不過即便傅觀沒有現身,樓西月時不時仍能聽見有關於他的消息。
比如在完婚後不久,傅觀便因為處理平江知府貪汙舞弊案有功,而得到了皇帝的封賞。
從皇宮內賞賜來的金銀財寶,一箱又一箱的送到了王府的庫房裏。
不僅如此,皇帝還破天荒的給了傅觀一個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