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不會啊!(2 / 2)

“到底怎麼回事?”蘇繼儒臉色不悅。

“回父親的話,阿萱今日出門取定製的發簪淋了大雨,又險些被發狂的馬匹撞到,”蘇珮萱說:“這一驚一冷的,身子便有些吃不住。”

“淋雨?”蘇繼儒想到下午的暴雨,眉頭緊皺:“下雨天亂跑什麼?弄得一身是水,狼狽不堪豈不是丟我蘇家的人?”

“女兒出門時天氣晴好,猜不到短短半刻鐘後會下暴雨。”蘇珮萱說:“父親教誨,阿萱日日牢記,片刻不敢忘。若非實在不得已,我也不願意為個發簪拋頭露麵,實在是明日花朝節,沒有像樣的發飾隻怕到時丟了蘇家的顏麵,我這才不得不出門。”

事關蘇家的顏麵,秦小娘的苛刻這次無疑是戳到了蘇繼儒的痔瘡上。

蘇繼儒狠瞪秦小娘一眼,她理虧地低下頭,扶了扶發髻。

“原本出門是想坐馬車的……”告狀的話她不宜說,蘇珮萱佯裝咳嗽,輕戳下石榴胳膊,目光往秦小娘身上掃了眼。

石榴猛然反應過來出門前,蘇珮萱為什麼讓她找門房留檔,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老爺,出門前我去要了馬車,是馬房管事兒的張嬤嬤不肯給我們姑娘用!”石榴接話故意提高嗓門,就是要讓門外好奇的人都聽見:“明明有兩輛空車,但她欺負人得很,就是不肯給!”

“張嬤嬤是家裡的老人了,”秦小娘輕輕嗓子說:“她做事一直老實本分,沒道理今日故意為難阿萱。”

“門房有留檔!老爺可以去查!”石榴噗通跪下,抬起右手發誓:“我要是撒謊就天打五雷轟!”

“石榴,”蘇珮萱適時地拉了把石榴,故意柔聲說:“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若不是張嬤嬤,阿萱今日隻怕也見不到燕王。”

聽女兒提起燕王的口氣有些曖昧,蘇繼儒臉色一變,敏感的神經緊繃,試探著問:“你如何見到的燕王?”

“一匹馬受驚當街發狂,好在燕王及時出手相救。”蘇珮萱回答:“女兒也未想到,燕王居然認得我,等雨停了讓貼身小廝送我回蘇府。”

“他……”燕王風評一貫不好,心疼女兒的人家都不願嫁他,但蘇繼儒可不在乎那些,懷中劈裡啪啦地打起嫁女兒的算盤。

“我明日隻怕去不了花朝節了,”蘇珮萱手捂胸口,虛弱地搖搖頭:“父親,我難受得緊,恐難以支持,今年花朝節隻讓妹妹去就好。”

正所謂趁熱打鐵,蘇珮萱若是明日不去,花朝節上燕王萬一又看上了其他家的怎麼辦?眼看算盤珠子要蹦飛,蘇繼儒一拍桌子起身:“那怎麼行?”

“家中有嫡女不去,庶出的姑娘出儘風頭,這不讓同僚笑話蘇家沒規矩嗎?”蘇繼儒加重了口氣,搬出祖宗禮法。

悶了半天的蘇珮芸聞言蹦起來,指著蘇珮萱,大聲說:“她蘇珮萱算個什麼嫡出的?”

“怎麼不算?”蘇繼儒冷臉,說:“當年你娘要是舍得,你六歲就過繼給大娘子了,壓根輪不到阿萱。”

“阿娘!”蘇珮芸情緒激動地問:“為什麼啊!”

“能為什麼?王蕊端親生的都養不活,一年死了倆,我怕你福薄命淺被她克死!”秦小娘冷臉訓斥,轉而軟下口氣:“蘇郎,馬車又不是我不給,還不都是張嬤嬤自作主張。這種欺負主子的刁奴實在是萬萬留不得,我今晚就把她打發到了莊子裡去。”

“莊子?”蘇繼儒冷哼,“她害了阿萱,我還得送她去莊子裡養老?這豈不是鼓勵下人都來欺負主家?”

“父親說的有理,阿萱知道秦小娘管家不易,想著府上的人更是得要老實本分的才好。”蘇珮萱清楚那張嬤嬤的脾性,故意拱了把火。

“是,”秦晚吟不情不願地點頭說:“我馬上就去找人牙子把她發賣了。”

秦小娘說著起身,一把拉起蘇珮芸快步離開。

“阿萱,你先休息,父親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咱們找最好的大夫!”蘇繼儒說罷也急慌慌地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