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到這,他就聽到屋外傳來那女人的聲音:“春哥兒,今天辛苦你了,下回若小嫂嫂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你還過來幫我好不好?”
春哥兒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我嫂子要責怪我了。”
“行,你快些回去。”
荊啟山納悶了一下。
那女人沒被打成癱子?
屋門在這時被推開,進來的是全須全尾,一根毫毛都沒有少的李玉嬌。
她先將手裡的大海碗放下來,再走到他麵前,語氣中竟帶著歉意:“今天出去久了一點,委屈你了,你先方個便,方便完我們再吃飯,有雞肉!”
“哪來的雞肉?”荊啟山問。
“裡長家裡的呀,我想著回來做飯也沒有菜,就從他家裡要了些飯菜。”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便盆墊在他身下。
“你把人治死了,人家還給你飯吃?這一餐不會是斷頭飯吧?”荊啟山又諷刺她。
“斷頭飯?”李玉嬌不解。
荊啟山沒好氣地道:“春哥先前跑過來,說你把大柱治死了。”
原來如此。
李玉嬌順著他的意思道:“的確是斷頭飯,哎,原以為去裡長家一展身手呢,誰成想把人治死了,他們明天要把我拉去官府裡麵砍頭,等我被砍了頭,你就成鰥夫了。”
“是嗎?”荊啟山不相信。
以這個女人的反應,真要被砍頭了,她才不會這麼淡定。
所以真相就是人沒死,這女人誤打誤撞把人救回來了。
李玉嬌知道他不相信,便沒說了。
等他方便完,她去打了一盆水給他擦手擦臉,然後就給他喂飯。
裡長家的雞肉剁得很大塊,連著骨頭,她知道他啃不了骨頭,便將肉撕下來,把骨頭丟掉。
她撕得極為耐心,完全沒注意身下這男人的眼神。
荊啟山盯著她,不敢相信這是李玉嬌。
分家前但凡有點好東西,她都要偷偷吃掉,甚至把粥裡的米挑出來吃,隻讓他喝點粥水。
現在竟給他撕雞肉!
莫不是在裡長家裡吃膩了?
他不禁問了一句:“裡長家今天宰了幾隻雞?”
“兩隻啊,還有半扇豬腿。”李玉嬌不經意地道。
怪不得,她果然是吃膩了才給他吃的。
……
清晨。
李玉嬌給荊啟山梳洗之後,就將他抱到外麵的竹椅去曬太陽。
荊啟山躺著竹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著李玉嬌忙裡忙外。
又是熬粥,又是修理家具,還把另外一間屋子的門窗也修好了。
她身形苗條,皮膚雪白,袖子挽到了手臂上,露出一節白嫩的手,偶爾抬起來擦擦額頭上的汗,動作優雅極了。
這樣的她也跟上一世不一樣。
上一世分家之後,她就更不想管他了,天天想著勾搭哪個漢子帶她離開這裡。
若不是春哥兒,否則他就是一條喪家的廢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現在的她……變勤快了,氣質都變了。
若不是現在的她和上一世長得一模一樣,否則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換了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