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她認得,正是魏玉寒來漣漪苑的那日,佩戴在身上的一塊玉佩。
紅杏一時間又驚又喜,自然就將此人當成了魏玉寒,隻想著對方恐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所以不喜歡點蠟燭。
她還嘗試著喚了一句:“公子?是你嗎?”
感覺到身上的男人僵了一瞬,然後啞著嗓子‘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至此,紅杏徹底放下心來,每晚都儘心儘力的伺候‘魏玉寒’,到現在,漣漪苑的床板都換了三塊了。
隻是不知為何,每到激情的時候,總隱隱約約的能聞到對方身上一股草料味兒,跟後院馬兒吃的那種草,味道一樣。
她想著,或許是白日裡魏玉寒騎馬後沾染上的,所以並沒放在心上。
按理說公子對她如此‘寵幸’,也應該在白日裡宣她伺候才對,可上次在路上打了個照麵,公子卻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就當沒看見她一般,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這讓紅杏惱恨的同時,又激起了濃烈的戰勝欲。
白日裡是高高在上的仙,晚上是她床榻上所求無度的魔。
如此割裂,卻又如此讓人著迷,不是嗎?
臘梅一時間也想不透其中的關竅,便道:“會不會是趙月離知道些什麼,比如今天是什麼特彆的日子,想要故意借此討好公子?”
被臘梅這麼一點撥,紅杏也頓時悟出了些什麼。
“你說的沒錯,記得之前張嬤嬤說過,公子一個人用膳,一般也就八九道菜,葷素皆有,府中也並不提倡鋪張浪費,趙月離此舉,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時,臘梅建議:“公子今日不在,要不直接讓人將她傳喚過來,當麵問問她?”
——
月離剛辦好郭嬤嬤吩咐的事情,在回臨風居的路上時,被臘梅給截住了。
“趙月離,紅姨娘有事吩咐你,跟我走一趟吧。”語氣之中難掩傲氣。
月離一見臘梅這態度,便猜到了幾分。
紅杏怕是特意趁著公子不在府上,想要借此向自己立威,此一去,少不得要被刁難一番。
反正她跟紅杏上次就已經把話挑破了,索性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好意思,臨風居那邊還有事,煩請轉告紅姨娘,就說月離下次再前往拜訪。”
月離說完這句,錯過身子就想離去。
豈料臘梅早有準備,很快就從後麵迎上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分彆站在月離一左一右,虎視眈眈。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
月離眸子冷了下來,轉頭盯著臘梅,寒聲道:“紅姨娘就不怕此舉,公子會追究到她頭上?”
臘梅揚起笑臉,一副早有準備的語氣,:“追究?我們姨娘隻是想請趙姑娘去敘敘舊而已,有什麼好追究的?
但若是某些不知所謂的下人,仗著自己是公子身邊的人,就不把主子姨娘放在眼裡,那姨娘代為管教一番,也不為過吧?”
言下之意,月離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月離最終還是被帶到了漣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