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吃藥了。”
林立接過藥碗,將苦澀的藥一飲而儘。
躺在床上的這幾天,林立終於接受了他穿越的事實。
從現代穿越到了封建時代,大夏朝的一個小山村。
原主與他同名同姓,是個秀才,也叫林立,久病臥床。
爹娘為了衝喜,給他娶了個小娘子,外邊還在拜堂,屋裡床上這個殼子裡就換了芯。
林立一腳踩空,眼睛一閉一睜,就成了新郎。
下不來床,連拜堂都做不到的那種。
可能是他魂魄的力量太強大了,換了他這個芯之後,這個身體真日漸好轉起來。
第二天就可以坐起來,三四天之後就能下了地。
送回空碗,林立看著不敢直視他眼睛的小妻子。
臉上的稚氣還沒完全脫去,消瘦的麵龐,襯著眼睛大大的。
是個美人胚子。
隻是才十四歲啊。
萬惡的古代封建製度,十四歲的花樣少女,就成了人婦。
想起這個身體的年齡,也不過十五歲。
林立內心長歎一聲,溫聲道:“秀娘,這幾日辛苦你了。”
秀娘的臉上飛起紅潤,放下空碗,要扶著林立躺下。
林立擺擺手:“躺了幾日也乏了,我出去站站。”
黃泥牆壁茅草屋頂,籬笆院牆,抬頭就是村外大片的田地和群山。
陽光刺眼,風卻有些微涼,正是秋季豐收的季節。
小妻子秀娘扶了林立出來站在陽光下後,給灶台塞了一把柴火,看火旺盛了,就坐在小石磨前磨豆子。
林立身體不好,吃的就要精細些。
隻是山村裡隻有高粱大豆這兩種作物,大米白麵都要在縣城裡買。
家裡為了給他衝喜和治病花光了積蓄,隻能將大豆細細地磨了,熬成豆漿給他喝。
他穿過來幾天,就喝了幾天的豆漿。
“秀娘,我來磨。”林立伸手。
秀娘被搶了手裡的活計,呆呆地站在一邊,想要伸手接過來,又不敢。
林立不急不緩地將豆子磨了,甩甩發酸的胳膊,秀娘手腳麻利地將豆渣和磨出的豆汁都收在木盆裡。
“秀娘,娘開的藥還剩下嗎?”
前些日子,娘下巴上生了毒瘡,大夫給開了石膏塗抹。
大約是他的身體日漸好轉,讓娘去了火。
或者就是石膏的作用,娘下巴上的毒瘡隻塗了幾次石膏,就好轉了。
“還有。”秀娘的聲音蚊子般的細,轉身進了正屋,出來時候手裡有個不大的黃紙包。
林立接過來打開看看,正是石膏。
可以點豆腐腦了。
看著日頭,爹娘大哥大嫂下地也快回來了,他又要秀娘找了塊布,一起將豆渣擰出豆汁,倒在鍋裡熬煮起來。
秀娘真是個好妻子,林立要她做什麼,就乖乖地做什麼,什麼也不問。
林立卻是要教會秀娘怎麼點豆腐腦的,就細致地將過程說給她聽。
彆看秀娘瘦小,身子還沒有長開,但力氣卻不小,一個人就端了一大鍋的豆漿,倒在木盆中。
日頭傾斜,地裡忙乎了一天的爹娘和大哥拉著滿滿一大車豆秸回來。
割下來的豆秸還要晾曬了,才能脫豆,這幾日院子內外都鋪滿了豆秸。
秀娘忙在院子裡擺上桌子碗筷,又按照林立之前說的,熬了醬汁。
掀開木盆,豆漿已經定型成白嫩嫩的豆腐腦,秀娘小小地驚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