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一行人,這次還是下榻在了老地方——錦江飯店。
隻是這次相對而言,戒備鬆懈了許多。
最後這一輪貨以寧家自掏腰包來補貨,結束了交割,該保密的該拉走的都拉走了。
榮昭南帶著寧媛下車,接受了基礎的核查之後,進入錦江廳的包廂。
他在進去之前,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彆怕,我在。”
他溫暖乾燥的修長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背,那些暖意順著手臂的血脈蔓延到心底。
寧媛對上他的眼睛,不安焦躁的心情瞬間都鬆懈了不少,她微微點頭:“嗯。”
榮昭南帶著她往前走,服務員打開了包廂的門。
寧媛進門就看見華麗的水晶吊燈,吊燈下雖不說衣香鬢影,卻也都是衣冠楚楚,錦衣華服的人們齊齊向她看來。
寧媛一頓,眼前被水晶吊燈眩得有點暈,房間裡比她想象的人多。
包廂的圓桌前,有寧秉宇、查美玲、查美玲的秘書安德森、寧秉宇身邊跟著兩個看著很乾練像特助的男人,這就五個了。
然後他們中間還有兩個陌生的女性。
一個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發盤在腦後,一雙柳葉吊梢梢眉,杏眼含春,戴著華麗的金色耳環。
但她下耷的唇角,讓她在富貴華美之中顯出一種高傲的刻薄來。
另外一個則是四十出頭的模樣,燙著齊耳蓬鬆短卷發,戴著澳洲珍珠項鏈與耳飾,
雖然生了一雙王熙鳳式銳利的丹鳳眼,卻目光柔和溫潤,下頜方圓柔和,看著端莊可親。
兩個人看見她的一瞬間就出現了一種可以稱為——震驚的表情。
可是……
寧媛有點懵逼,這兩人看起來哪個都不像她媽啊。
寧秉宇都三十五了,榮昭南說她媽是二十二生的寧秉宇,那就是五十七了。
麵前兩個……哪個像五十七的老阿姨呢?
但很快,她大概就知道了。
那個四十出頭的端莊溫柔的女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丹鳳眼裡除了震驚之外,還慢慢積蓄上了淚水——
她失神地喃喃自語,捂住心口:“像……太像了……這眉眼……這頭發……這就是我家小妹啊……”
看著女人激動地掉淚,身體發顫地定定盯著自己的模樣。
寧媛莫名其妙地有些慌,她竟有一種古怪想要後退的衝動。
她對寧家認親的場麵最高的期待就是和寧秉宇在羊城太平館見麵的時候——
親兄妹,明算賬。
哪裡想過這個……這個寧二夫人會那麼激動,激動得讓她心慌。
看著寧二夫人想要過來,寧媛身體比腦子反應快,竟下意識地退開一步。
寧二夫人的腳步一僵,扭過頭去,也有些慌的擦淚:“對不起……是……是我太激動了,嚇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
寧秉宇見狀,看著寧媛皺了下劍眉,這狡詐的丫頭居然還有怕的時候?
倒是查美玲見狀,立刻站起來,含笑打圓場:“到底母女連心,小妹頭發、眉眼分明和大哥一樣都接自契爹。”
她又上前扶住寧二夫人聞惠芳,親昵地說:“小妹鼻子、嘴呢就最似契媽你了,一看就是母女。”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二夫人一看見寧媛那麼激動的緣故。
點出來血緣關係之後,一看她的漂亮稠麗的眉眼輪廓,就知道絕對是寧家一份子。
另外那個三十出頭模樣的女人,忽然冷哼一聲——
“阿宇也是,我都一眼能看出來這就是咱們寧家人的特征,你一開始卻沒看出來,不知道引出了多少誤會,讓小妹現在看見小嬸就躲。”
寧媛目光落在她身上,雖然這個女人是在為自己說話。
可她卻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聞惠芳小心翼翼的善意,反而是——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