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媛讓她發泄了一頓,告訴她梁欣夫妻要幫忙解決這批損壞貨物的事兒。
滿花目瞪口呆,連歐明朗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兒。
改開到現在都沒滿兩年,這夫妻倆到底賺了多少錢,能這麼大包大攬他們的損失?
寧媛隻笑了笑,在筆記本上寫——
“改革開放是才兩年不到,但高第街賣港府水貨,可不止兩年。”
多的不方便說,她猜聰明的梁欣夫妻早就和她一樣,改開前就偷偷摸摸賣起了東西。
羊城更開放自由些,梁欣夫妻應該存了不少錢。
滿花有些不安,但卻還是忍不住喜笑顏開地慶幸:“總算老天有眼,做好人好事還算有回報。”
歐明朗想說如果寧媛沒去救那個孩子,其實也不會遇到現在這差點喪命的事。
但他不想掃大家的興,這事兒有人幫兜底解決是最好。
“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勁兒和膽子,那樣衝上去,差點被人掐死,下次彆那麼生猛了。”
歐明朗皺眉,想起她砍人的樣子。
他俊朗的臉上也貼著紗布,手臂還有點燒傷,所幸不嚴重。
寧媛低頭有些恍惚地看著自己包紮縫針的手,自嘲地輕哂:“是……啊……”
上輩子那個文靜敏感、自卑又清高、說話都不敢大聲的自己像一個藏在蛹裡的蟲子。
蛹裡的世界,看起來很安全卻很窒息,她這樣的蟲子生在蛹裡,死在蛹裡。
這輩子,這兩年,從泗塘村、縣裡、滬上到羊城,摸爬滾打。
遇到的那些事和人,像榔頭粗暴地把安全的蛹殼寸寸敲碎。
破繭之後,她看見這個世界危險卻充滿希望。
就多了現在這個——“好勇鬥狠”,不服輸的她。
“三天後,我和寧秉宇會見麵。”寧媛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話。
榮昭南最後還是同意了幫自己約寧秉宇,時間定在三天後的周日。
她覺得這安排也行,畢竟嗓子如果不能說話。
光靠寫字,也太沒氣勢了,不方便她對陣香江商業大佬時臨場發揮。
歐明朗一愣,表情複雜地看著她:“你決定好,要攤牌了?”
她這是在提醒他,要想好對寧秉宇的說辭。
寧媛點點頭,畢竟當初寧秉宇委托了歐明朗找人,結果人就在歐明朗身邊。
這很容易讓人誤會歐明朗是故意的。
歐明朗略沉吟了一會:“行,我會想好怎麼和阿宇哥解釋。”
……
羊城迎賓館
站在窗口前穿著黑色絲綢睡袍,疏風朗月一樣俊秀的男人,正看著窗外的花園,沉默地抽著雪茄。
一雙修長軟膩的手臂環上他緊窄的腰肢。
女人塗著蔻丹的嬌豔手指向睡袍裡探進去,撫上男人在健身房裡鍛煉出的漂亮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