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半小時夠用嗎?
嗯,加上前戲於他而言,大概是不夠的。
他從她身上下來的時候,哪怕逼著自己釋放過了。
卻依舊幾乎仍是下一秒就可以再來一次的狀態。
但他已經穿上衣褲,一邊戴上手表,一邊聲音慵懶沙啞地問——
“剛好一個半小時,寧媛,我準時嗎?”
寧媛渾身癱瘓著,幾乎抬不起眼皮,卻還要從說不出話的喉嚨裡擠出兩個字——
“變……態……”
怎麼不是變態呢?
他把她身上所有器官都折騰得夠夠的。
但喉嚨的紗布、額頭的紗布、手掌心的紗布、甚至她肩膀上的紗布、所有的外傷部分……
彆說移位了,連一點滲血都沒有。
這種精準刁鑽如高級手術的操作……
他還精準守時……
是一種什麼樣的變態精神才能做到的?
榮昭南已經穿戴完畢,從門外提著熱粥過來。
他衣服一穿上,又是禁欲高冷的樣子,卻低頭溫柔喑啞地在她耳邊道——
“床單已經換了,也給你清理乾淨上藥了,一會好好睡一覺。”
“半夜我要能回就能回,不能的話,明早我再帶粥過來。”
溫存體貼,哪裡有方才那個骨子裡都流著壞毒的放肆邪惡將她一寸寸拆解的太歲樣,。
他細致地給她掖好被角,微笑著叮囑:“痰盂就在你床邊,不用去外頭上廁所。”
寧媛閉著眼,聽他體貼溫存。
榮公子知道他這樣床上變態,床下體貼情人的狗樣子,顯得更變態嗎?
榮昭南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沙啞地說:“這回做夢,你會叫我的名字了。”
寧媛身體一顫。
榮公子舒爽從容地走了。
寧媛麵無表情地腫著核桃眼,瞅著天花板。
真是不公平,這個渾蛋折騰完了她,還能精神百倍,去折騰那些設備。
她就跟個癱子一樣,動個手指都嫌累。
吃肉是可以的,可她沒想過把自己吃撐到吐!
他說她會後悔的,嗯,果然……
頭一次就遇上一身正氣,其實是采陰補陽的邪惡道門弟子!
果然不能給壓抑太久的小處男……不,老處男亂上教材。
寧媛想罵人,罵自己、罵榮道士、可惜罵不出聲,更鬱悶了!
終究抵擋不住困倦來襲,睡了過去。
不過,她這個晚上又做夢了,但沒有再夢見上輩子那些人和事。
也再沒有夢見那個暴烈的火場,被滿臉橫肉的大漢聲聲掐斷脖子的可怕夢境。
她夢見了自己像一艘小船兒,被海浪肆無忌憚撞擊脆弱的小船,那浪潮讓她叫他的名字。
海潮凶猛,可海風繾綣,她低低地叫了,一次又一次……
榮……昭……南……
夢裡她叫了,每喚一下,心裡的積灰,也一下下被海風吹散了在時光的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