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受傷不影響睡我(2 / 2)

保溫水銀膽熱水壺——居家旅行殺人行凶必備好物,你值得擁有!

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人擒住了,熱水壺也落在了對方手裡!

她這才愣愣地看清楚麵前站著的不是匪徒,而是一個嚇得半死的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

那中年醫生差點被醒來的病人開瓢,瑟瑟發抖——

“得,醒來就沒事兒了,她身上都是皮外傷,還有就是脫力和受了大驚嚇!”

太可怕了,他就上門複個診,差點被病人砸死,這姑娘也太凶狠了!

“她咽喉……”邊上有清冷的聲音問。

“被捏傷了,得好好養著,喉骨差點捏碎,吊水三天,今天最後一天,剛才已經打完。

“剩下就是服藥了,記得一周內少說話。”中年大夫倒是細心叮囑。

寧媛循聲看向一邊站著的高挑人影。

他穿著一身不該出現在八零年代內地的沙漠迷彩服,顯得高挑又冷硬。

寧媛精神都有些恍惚,艱難地開口:“榮……昭……南?”

她的喉嚨像被鋸子鋸開了一樣,每說一個字都痛得很,嗓音也啞得厲害。

“是我。”榮昭南鬆開捏著她手腕。

他送走了大夫離開又折返她身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喝點水,放了潤喉藥的。”

寧媛喝了水,火燒一樣的喉嚨舒服了點。

她環顧四周,想開口:“這……”

“這裡不是醫院,你脫力和應激暈了兩天,這是我住的軍區內部招待所。”他坐在她身邊,摸了摸她額頭試體溫。

寧媛忍不住又想問什麼,喉嚨傳來被砂紙摩擦的痛:“……”

榮昭南說:“歐明朗、滿花和華子都和你一樣出院了,現在都住在這裡。”

似乎她眼神一動,他就能知道她想問什麼。

寧媛鬆了一口氣,他們沒事就好。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包裹著紗布,身上也換了乾淨的全新睡衣。

榮昭南的聲音淡然到理所當然:“我幫你擦洗和換的衣服,還有洗漱和處理便溺,你很乾淨。”

寧媛瞬間臉色漲紅,難怪她周身清爽,嘴裡甚至一股子薄荷涼香味道。

那是他最喜歡薄荷葉的味道,牙膏或者平時他都有習慣捏了點薄荷葉子放在嘴裡。

她嘗過,他嘴裡常常都是那清洌爽氣。

榮昭南看著在火場裡凶狠的卷毛兔變成自己麵前羞澀的耷拉耳兔,心裡癢癢的。

寧媛忽然抬起泛紅的小臉,先是看了下窗外,冬天黑得早,窗口時針指向了六點半。

她眼神有瞬間的恍惚,好像又回到那個火光暴烈、砍殺聲四起的夜晚。

她忽然渾身都抖了一下。

榮昭高眉心一擰,沒有錯過她臉色的變化,再次去探她額頭溫度:“怎麼了?”

寧媛似乎被他的聲音驚了下,轉頭定定盯著他俊美清冷的臉,然後朝他伸手:“你……”

她聲音太啞,又發不出聲來,手上、額頭上還貼著紗布,一副慘兮兮又可憐的樣子。

他這次沒有猜出她想要做什麼,試探著彎腰伸手去抱她起來:“想上廁所麼?”

可下一刻,那“慘兮兮又可憐”的姑娘用左手拉住了他的迷彩服的領口,仰頭一口咬住他的薄唇:“想吃……”

榮昭南頓了一下,她的手指拉著他的衣領,就這麼幼獸一樣半親半咬著他。

他神經一繃,幾乎下意識要摟住她的腰肢要回吻。

終究還是忍耐住了。

男人輕輕地撫摸著她背後,像哄小孩兒,聲音被她堵了一半——

“餓了麼?不著急,一會我給你打飯,你嗓子疼,要吃清淡的稀粥。”

他一向不是話多的人,此刻溫言細語,格外溫和,任由她胡亂親著他薄唇放肆。

可寧媛沒鬆手,但鬆了嘴,抬起大大的眼,定定地盯著他:“你……洗澡……”

她聞見他身上很乾淨清新的肥皂味。

榮昭南不知道她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點頭:“下午折騰設備出了汗,來之前洗了澡。”

她看著他身上硬朗的沙漠迷彩,又指了指外頭:“還要……”

“嗯,八點半要試驗比較其他裝備,這套迷彩是E國的沙地新裝,也有配套設備。”榮昭南低聲道。

他們現在弄到這些國外的東西格外不容易,想要知道自己與世界的差距,必須要抓緊時間記錄下裝備的體驗感。

寧媛好像鬆了口氣,努力用氣聲說:“最少……一個半小時。”

榮昭南以為她說空出來一個半小時可以吃飯,他點頭:“嗯,我有一個半小時能陪你吃飯。”

可寧媛左手沒鬆開他的領子,卻用那隻掌心包紮著紗布的右手,向下摸在他腰間的武裝帶上。

他身上的英製沙漠迷彩灰白暗黃交織成掩護色,領口扣得很緊,把喉結都護住。

冷色調的迷彩服是讓人聯想起鋼鐵、血與沙漠烈陽下的硝煙。

他腰間粗粗的編製武裝帶黃銅鐵扣上印著英文字母,粗獷冷酷,卻把他修腰勒得緊窄。

顯出一種勾人的禁欲範兒,還有那張高冷俊美又鋒利的臉,此刻卻溫情地看她。

像鋒利的刀刃入了刀鞘,想讓人把他拔出來!

“不吃飯……吃……你。”她張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榮昭南頓住了,看著跪在床上,趴在自己懷裡的姑娘。

這才發現,她眼裡的光,不太正常。

有點像和匪徒搏鬥那天晚上,明亮到一股子凶狠氣。

榮昭南眉心擰了擰,按住她放肆的手:“你身上還有傷,我沒那麼禽獸。”

寧媛眼睛亮得嚇人,像跳著那天晚上的火焰:“傷……在脖子,在手……不影響……”

她不放棄地去解他的武裝帶,無聲地開口用氣音告訴他,她想要什麼。

榮昭南眼底閃過暗流,卷毛兔是真的不太正常,怕是創傷應激了——

這是越戰後A國發現士兵一種精神受刺激的後遺症。

他眉心擰得更緊,卻不敢太用力地去拉她受傷的右手,隻能喑啞地低聲道:“寧媛……唔!”

寧媛那隻完好的左手突然那探入他迷彩服下擺,毫不留情地隔著褲子。

一把準確握住了那把專屬於他的軍刀,往外抽。

就像那天她握住那把砍死了高大匪徒的長砍刀一樣,用力拿捏住專屬於他,沉甸甸的危險的軍刀。

榮昭南渾身猛地一僵,阻止的話變成了悶哼,向她的方向斜了身體。

她頭上脖子上包著紗布,笑起來時烏黑明亮的大眼彎彎,看起來純真得像個未成年少女——

“好刀,就是不知道這刀快不快,能砍死我麼?”

撩得榮昭南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的焰火凶光,但片刻後,又生生壓回清冷幽暗的眼底。

他一把清冷的聲音都壓抑得溫和,輕輕拍她尾椎:“彆鬨,放手,你病了。”

寧媛卻湊在他敏感的耳邊,用氣聲在他耳邊親昵又老氣橫秋地笑——

“榮隊,教材都看完那麼久,床上打仗還是不行?”

他是細致的人,但他的細致都用在對付敵人上,從不是真禮貌斯文的人物。

太歲這張淡漠漂亮麵皮下是一頭野獸,一把淬煉見過血的刀。

現在,她要他這把太歲刀,捅穿附著在她靈魂身體深處的焦躁和不安。

榮昭南頓住了,低頭看她,慢慢地笑了:“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