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南心情很微妙。
要是剛才被她引導著找到地方的時候,管她身體是不是疼得厲害,心狠點硬要了她,她也沒空說風涼話了吧。
但也就這麼一想,才進去一點她就火燒火燎地疼得臉發白,渾身僵硬,
他到底下不去狠手。
榮昭南眉心擰了擰,決定換個嚴肅話題,讓非常不滿意自己表現的寧指揮官轉移下注意力。
何況他現在也沒什麼情緒討論這個讓自己男性尊嚴掃地的問題。
他一邊為她按揉腫疼的地方問:“那時候在倉庫裡,唐鈞說了什麼,有得到什麼人在背後指使的線索麼?”
寧媛果然被正事兒吸引了注意力。
她馬上精神一振:“他非常狡猾,我也曾試探著從他嘴裡套話,但隻能知道大概是京城的人要整你。”
她想了想,又補充:“我被關在那個鐵皮隔出來的房間,鐵皮隔音功能差。”
“所以我能聽出地聽到辦公室裡麵的動靜。”
“唐鈞抓到我後,對阿忠說他要回房間打電話,打了至少十分鐘。”
寧媛非常納悶:“可奇怪的是,我卻完全聽不到他打電話的內容。”
鐵皮屋隔音很差,她原本想要去聽唐鈞說什麼,哪怕能聽到幾個字眼也都是線索啊!
可即使她把耳朵貼在牆壁上,都沒有辦法聽到唐鈞到底在他房間裡說了什麼!
榮昭南若有所思:“那隻說明一件事——唐鈞的房間有完善的隔音措施,作為潛伏多年的人,他的房間肯定不可能讓手下人能隨便窺視和聽見。”
唐鈞如果是這種大傻子,他就不可能讓警方盯了他八年,都找不到窩點
一直不露破綻。
寧媛坐起來,讓他給自己揉肩膀,想著上輩子在刑偵劇裡看到的情節。
“那查他的座機記錄,有沒有可能查到他給誰打電話,或者誰打過他的電話?”
榮昭南頓了頓:“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偵辦案件的手段,應剛他們都懂,不用擔心。”
寧媛看著他,忽然的眉毛皺了皺:“你是覺得應剛他們不太可能那麼輕易查到這次事件的主使者?”
他似乎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榮昭南用掌心捂熱藥膏,輕描淡寫地說:“電話用加密線路已經是最基本的諜報保密措施,何況還有很多方式能避免被追蹤。”
寧媛歎氣,任由他替她敷藥:“是我想簡單了,專業的事,交由專業的人去查吧。”
是啊,還是那句話,唐鈞和那主使者要能是個蠢貨,早就暴露了。
她頓了頓,忽然大眼一亮,瞅著榮昭南——
“不過能指使得動唐鈞的人,在京城一定有勢力。”
“關鍵是,主使者還能知道我是你妻子,不多吧?”
這麼一用排除法,至少能縮小嫌疑人範圍!
榮昭南一邊給她揉腰背,一邊淡淡地道:“現在應剛還帶了很多人在倉庫搜查證據,晚飯後,我會和應剛他們一起討論,明天你還得做個筆錄。”
那個倉庫絕對是一個區域性大型諜報窩點。
這三天之內,警方和安全單位都要掘地三尺,在裡麵尋找唐鈞上線和下線的線索。
還要整理證據鏈和做各種筆錄與排查線索。
這些繁瑣的善後工作,不是他擅長的,他才單獨帶著寧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