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蘇慢條斯理地道:“阿鈞,我們一起在文工團長大,今天我能坐在榮夫人的位置上,是因為我命好。”
“也是因為我聰明,識時務,知道有些底線不能碰。”
她乾脆淡定地拒絕:“就像——泄密給外人這種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唐鈞眼底閃過陰冷的光,對著電話嘲弄地道——
“你明知道我是外人,還敢指使我去殺人,收拾你的繼子,這就不踩底線了??”
何蘇電話裡溫柔得像哄孩子:“阿鈞,彆對我發脾氣。”
她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又那樣篤定。
唐鈞一僵,捏著電話,沒說話,陰冷的眼神裡閃過複雜混亂的情緒,似痛又似忍耐。
好一會,他才冷冷地道:“何蘇姐,你什麼好處都不能給我,就想把我當槍使,不怕我隨便一說,就威脅到你榮夫人的位置了?”
何蘇輕歎:“阿鈞,你談過兩個對象,第一個女的受不了你打她,舉報你後就跑了。”
“第二個直接被你玩的自殺,不都是姐姐給你善後的?”
她淡然地道:“我是幫不了你,但我是你的後路。”
她頓了頓,又很溫柔甚至寵溺地在電話裡笑了——
“而且,阿鈞,我知道,你是寧願死,也不會出賣從小把你帶大的姐姐。”
唐鈞不說話了,捏緊了電話,狼狽又煩躁地“啪”一聲,掛了電話。
他最後捏滅了煙,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向門外走了出去。
阿忠看見他出來,馬上站起來:“唐哥。”
唐鈞冷冷地道:“去把寧家那兩個大的處理掉,小的我要玩幾天。”
他現在心裡非常暴躁,廢了那麼多心思和半月時間折騰一場,什麼都沒撈著。
他現在特彆需要人命和女人填平心裡的煩悶。
阿忠點頭,按了按腦門上的前進帽,拿了匕首和槍出了辦公室。
不一會,他就從倉庫角落裡押著捆得結結實實,又堵住嘴的寧錦雲和寧竹留往黃浦江邊去了。
滬上濱江這一代從解放前到現在基本都是裝貨運輸碼頭。
但是前些年生產力減退,除了幾個大碼頭,好些地方都成了裝廢棄物的倉庫。
很是荒涼,不見人煙。
寧錦雲和寧竹留一眼就看見江邊放著幾個大麻袋,其中一些裡麵裝著沉重的廢棄物。
寧竹留臉色變了變,他聽過工廠裡滬上的老師傅說過。
解放前,滬上青幫殺人,就是把人裝進麻袋,麻袋裡堆著石頭之類的重物,然後扔進江裡。
不費子彈,不見血,最方便!
他還以為唐鈞不會那麼快動手,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卻沒有想到對方打了一個十分鐘的電話,回來就要殺人啊!
寧錦雲明顯也是知道自己要麵臨的下場,瞬間驚恐萬狀,轉頭就想跑。
她後悔了,就不該招惹自己不能招惹的人!
寧錦雲被綁著手,加上驚慌失措腿軟。
她才跑了兩步就被阿忠一把不耐煩地踹倒:“媽的,想跑到哪裡去!”
她一下子摔個狗吃屎,在地上扭動掙紮。
阿忠不耐煩地對她肚子就狠狠地踹過去:“想讓你死得舒服點,你他媽給臉不要臉,還想要跑,老子叫你跑,叫你跑!”
他一下下地發狠把寧錦雲的肚子當沙包踹。
寧錦雲被打得慘叫,卻因為被堵住了嘴,叫不出來,隻能在地上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