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又被捆住了……
她到家了……榮昭南救了她……不對……是小白救了她……她剛爬了樹……一棵大樹……
寧媛胡亂掙紮,竟就著手臂上的沐浴露把手從皮帶裡掙脫出來。
一用力,她差點摔了,本能地四下一頓亂抓,終於抓到熱水管子,才勉強穩住自己沒一屁股摔地上去。
然後,她就聽見身邊傳來一陣似痛似暢快的悶哼聲。
寧媛也被落下來的冷水冷得一個激靈。
她迷瞪瞪地抬起眼,就著暈黃的燈光,看見水滴掠過男人俊美惱火又凜冽的眉眼、鼻尖、緊抿的薄唇、鎖骨一路向下經過充滿力量的胸肌與壁壘分明的腹肌、人魚線。
她看得呆呆的……
“寧媛!放開我,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他眼神全都變了,一向清冷的眸裡此刻滿是怒火或者說欲焰。
寧媛縮著身體,歪著頭呢喃:“好冷、好冷……熱水管怎麼不出水,我要熱水……”
他忍無可忍地一把拎起寧媛,一捏她手腕,逼她鬆開在他身上作怪的手。
他真是瘋了,居然對一個醉鬼說人話!
榮昭南眯了眯眼,索性反手將淋浴的閥門調到熱水,粗魯地把濕透的劉海地撥到腦後,完全露出精致鋒利的輪廓。
他垂眸看著懷裡懵懂打著酒嗝的姑娘,工筆精心勾畫出來的一樣烏沉清冷的眼裡此刻全是侵略性的暴躁火光。
他喑啞地道:“寧媛,你自找的不痛快,趴好了,我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
他把懷裡軟趴趴的姑娘背對自己按在刷著油漆的牆壁上,並起她的腿,整個人粗喘著凶狠地壓了上去。
另外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卡住她的下巴,讓她扭過頭來。
他熾熱又帶著點生澀的吻落在她唇上,一路帶著欲望與憤怒,攻城略地。
姑娘哽咽呢喃的聲音彌散在水汽氤氳的洗澡間裡。
……
熱水早已沒了,榮昭南拿著毛巾包著早已沉沉昏睡去的姑娘回了房間。
他給她穿上睡衣,這才留意到她手臂上都是一個個深可見血的牙印——
榮昭南眼底閃過一點刺痛,那是她為了在酒精下保持清醒才咬出來的痕跡。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聰明又冷靜的姑娘……
在某些方麵,她甚至冷酷,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她自己。
看著那些像要把自己的肉都咬掉的牙印,榮昭南清冷的眼神深了深。
他拿了醫生開的藥給寧媛身上的傷口仔細地擦上。
他在前線戰鬥了那麼多年,又當了三年赤腳大夫,對外傷是了解的。
隻是,他不了解,為什麼這個沉睡的姑娘這樣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