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子一跺腳,轉身就跑了。
她沒注意的是,寧媛和徐花兒的車子又停下了,目送了她離開。
“你說,她真的會去找鄭保國嗎?”徐花兒問。
寧媛點點頭:“她忍不住了,一定會去找他。”
這也是她為什麼剛才專門點了一下林娟子的緣故。
徐花兒胖胖的臉上浮現納悶來:“可是鄭保國那麼喜歡她,會為難她?”
寧媛輕哂:“鄭保國不會為難她,可他家裡人就不一定了。”
她給鄭保國家裡寄了一封匿名信,把鄭保國為什麼會受傷都說了。
這麼些天了,鄭保國的家裡人都沒來找過自己的麻煩。
大約是欺軟怕硬,不敢朝著她這個有“黑道”背景的人發泄怒火的。
那她就送個‘罪魁禍首’讓他們泄憤吧。
至於鄭保國家裡人會怎麼為難林娟子,那就是她不能預料的了。
她是暫時抽不出手來找林娟子麻煩,就先讓鄭保國家裡人和林娟子狗咬狗好了。
寧媛大眼裡閃過冰冷的光,朝著徐花兒笑笑:“咱們走吧。”
……
就如同寧媛猜測的一樣,林娟子去找鄭保國了。
林娟子知道鄭保國住在哪裡。
她記得他爸是卷煙廠的職工。
物質匱乏的時代,卷煙都是高檔貨裡的高檔貨。
卷煙廠的正式工人在這年頭就已經是個好活兒了!
他爸鄭三功還是個生產小組長,那簡直是給個副縣長乾都不換的金飯碗。
所以鄭保國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初中畢業還能進廠當了工人不用下鄉,恢複高考後,他爹還能把他塞進學校讀書。
學籍那麼緊張,可他哪怕留級了兩年,在學校打架惹事,照樣屁事兒沒有。
鄭保國手裡還有不少零花錢和各種票,這也是他身邊能聚集起學校一幫小混混的緣故。
林娟子身為校花舔狗不少,她明明很看不上他這個二流子,卻願意給他點好臉色的原因之一就是鄭保國肯供她花銷。
畢竟自己是家庭條件不錯,不缺肉吃,但想隨便吃吃喝喝,去百貨大樓買衣服,買頭花,卻是不能夠的。
可現在鄭保國這條舔狗不見了,他身邊的小弟也不見了,更彆說幫她完成收拾寧媛的活了。
今天寧媛的“挑釁”,讓林娟子忍無可忍地找上門了。
“這是鄭保國家嗎?”
鄭保國的家很好打聽,林娟子上門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頭發挽起來,長了一張圓臉和顯得刻薄的三角眼的中年女人。
女人穿得挺體麵的,的確良的連衣裙,看起來是個坐辦公室的。
隻是她臉色很憔悴,見林娟敲門,她臉色陰沉:“你找我兒子乾什麼?”
林娟子看著問對了,立刻道:“我是他同學,看他沒有來上學半個月了,我和其他同學都很擔心他,特地派我來的。”
她早就想好了說辭,非得見到鄭保國那膽小鬼渾蛋不可!
女人上下打量了下麵前的漂亮姑娘,冷哼:“我家保國受傷那麼久,也沒看你們來探望,而且誰上門,居然不帶禮品?!”
這麼嘲諷著,但她還是開了門讓林娟子進來。
林娟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哪裡想過要給鄭保國送東西。
隻有鄭保國送她東西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