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娥,你做什麼美夢呢!給了我家的彩禮要回去不算,我們家白搭上個閨女還得給你們家一千塊錢,看把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啥好事都被你們占了,那我家豈不成冤大頭,呸!休想。”程母靠著大兒子,已經緩過來一點。
之前不吱聲,是因為懼怕程父嫌棄。
現在關乎著她手裡的錢,她瘋了才會把吃進肚子的錢再吐出來。
“不給也行,那就等著我去派出所告你……”
關乎錢王桂英也是豁出去了,猛地聲音拔高兩截,“你以為隻有你會告我不會嘛,我被弄去你們家,還昏迷不醒地倒在馬成才炕上,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派出所的人是相信你們還是相信我這個受害者。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這條爛命,大不了跟你們魚死網破。”
來呀!反正都已經到了這步,馬成才肯定不會再幫她男人坐上主任的位置,她也就破罐子破摔。
“你……”柳橙娥以為勝券在握,畢竟她握住了程母的把柄,誰知道她竟然是塊滾刀肉。
“行了,彆丟人現眼,一千塊錢我們不要了,可之前的彩禮跟程語楠我們必須帶走,親家,你沒什麼意見吧?”馬成才說了進屋後的第一句話。
程銅鍋賠笑點頭,“可以可以,既然已經嫁去你們家,就是馬家的人,那個死丫頭捅出這麼大簍子,要抓要打隨便,以後都跟我家都沒關係。
不過提醒下親家,那賠錢貨精著呢,最好把人鎖家裡,免得以後再跑出去惹禍。”
“親家放心,這回我指定會好好招呼她!”
馬成才聲音陰側側的,將招呼兩個字咬得極重,跟附骨的蛆蟲一樣讓人隔著門板都在打顫。
程語楠勾起一抹冷笑,他們倒是一丘之貉,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她身上。
也不想想,如果他們沒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報複!
程銅鍋現在看程母怕是恨不得將她抽筋拔骨吧!
哪個男人能忍得下女人給他戴綠帽子呢!
嘿嘿,受著吧,這才剛開始呢!
門外,聽見半天熱鬨的吃瓜群眾,已經被爆出的驚雷大瓜,炸得外焦裡嫩。
“你們聽見了嘛,昨晚上王桂英居然爬了馬成才那老狗的床,這也太刺激了!”
“我怎麼聽著像是程家把楠楠丫頭賣給了馬文鬆當媳婦兒,然後馬家扛錯了人,把王桂英給扛過去,兩個人還成功睡到一張炕上。
現在馬成才發現不對,又過來找程家要說法。
這怎麼把我給聽迷糊了?大家快跟我分析分析。”
一個年紀略大,街坊都喊她黃嬸子的女人冷笑一聲,“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本給馬文鬆買的媳婦兒,現在換成了王桂英,王桂英這個假兒媳跟馬成才這個真公公睡了。
不過馬家可夠亂的,馬文鬆娶的媳婦兒竟然上了老爹的炕,要說這裡頭沒點貓膩,誰信。”
“不會是馬文鬆那玩意兒不行,要親爹替他洞房吧?”說完還引得幾人哄笑。
程語楠就在旁邊,都不得不感歎吃瓜群眾的腦回路,單憑聽來的這點消息,就快把完整的故事拚湊起來。
“哎呦!就是可憐了楠楠,這程銅鍋也夠狠心的,都這樣了,還想著把人送去馬家,這是把楠楠往火坑裡推呢。”
女人正說得起勁,突然衣袖被人拉扯兩下,頓時道:“唉你這人,拉我做啥,我又沒說錯,誰家喪心病狂的爸媽,把閨女賣一次還不行要賣兩次,你聽聽裡頭說的還是人話嘛,我要是程語楠,就是拚死,也不被賣進狼窩。”
就馬成才那王八犢子乾的缺德事,哪一件他們不清楚,被他霍霍的姑娘數都數不清,半年前,一個姑娘跳了河,被人打撈起來,渾身都沒一塊好肉。
不過馬成才是革委會主任,又仗著上頭有人,才沒人敢舉報,任由他作威作福。
“彆說了!”旁邊女人壓低聲音提醒,還往程語楠的位置撇了一眼。
女人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訕笑著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