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防空洞,我曾經來過不止一次。
隻是不同的是,平時過來的時候,都是燈火通明,到處熱熱鬨鬨,下棋的老大爺,鍛煉身體的小夥子,還有幾家超市,甚至還有擺地攤的小商販,大家湊在一起,別提多熱鬨了。
而如今,除了我和雄安,沒有第三個人。
我們爬下扶梯的位置,是在地下車庫的西北角,緊挨著兩個地下超市。
出了超市,是一個狹長的通道,通往另一個大空間。
整個防空洞就好比一個圓形的手鏈,由這麽一條狹長的通道連接,一共約有七八個大型空間。
而老孫的房子,就在超市往前的那個空間中,是個一個十幾平方的小屋。
我以前經常和老孫以及其他牌友,在老孫的房前打牌,一打就是一宿,餓了就順著爬梯到就近的商場吃飯。
沒想到這次來,曾經的牌友一個都沒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雄安也終於爬下樓梯,隨著一聲輕響,落到地上。
“哪呢?”
“你別走太快,我有點兒害怕……”雄安所在我的身後,拉著我的衣擺道。
我無奈的搖頭,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下,緩緩向著記憶中老孫的住處走去。
平日裏這百十米的距離隻是片刻就到,哪曾想如今竟是如此漫長,好像走不到儘頭似的。
手電筒的光亮,越往黑深悠遠處,就好似被化不開的黑暗吞噬,再也看不清一絲光斑,隻看見細微的光塵,在光束上跳動。
我手心裏也都是汗,老孫曾說過,這裏有個大家夥,極其恐怖。
我真怕從什麽地方跳出來個嚇人的東西。
慶幸的是,直到走到老孫門前,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喪屍,隻有如同深淵的黑暗無聲,把我們緊緊包裹。
老孫的住處並沒有關門,就那麽靜靜的敞開著,我拿手電筒往裏照了照,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布置還如往日,隻是落滿了灰塵,又臟又亂,被褥隨意扔在地上,幾隻鞋子踢到了門口……
那個打牌的小方桌,就在門內不遠處。
我正要抬腿進屋,被雄安拉住袖子,指著木門道:“你看,那是什麽。”
我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驚懼,忙把手電筒光線打了過去,隻見那個木門,竟好比篩子底兒,布滿了雞蛋大小的空洞,密密麻麻,一個挨著一個,邊緣十分光滑,幾乎把整個門板完全覆蓋……
我看的心裏發毛。
這都是什麽操作。
老孫絕對不會這麽無聊,把自己的房門弄出這麽多洞,他經常說防空洞裏有老鼠,煩不勝煩的老鼠,把他的雜質都咬碎了……因為這個,他還可以在房門底部,釘上了幾塊白鐵皮。現在白鐵皮還在,隻是多了許多空洞,和那些木板上的空洞一樣,邊緣十分光滑……
如果不是老孫乾的,那是怎麽回事。
總不會是老鼠乾的吧。
老鼠搞出來這麽多洞乾嘛?
沒道理啊。
就在我看著發呆,想不出個所以然時,雄安已經進了屋子。
我怕她有什麽閃失,也跟了進去。
屋裏空間很小,一眼看去一目了然,我又把門後床下等隱秘位置做了查探,確保安全後,去掀那塊桌麵,一掀之下很輕鬆,份量不算很重,就和一塊瓷磚的份量相當,我可以輕鬆舉起來,我把板子側在桌上,隻見板子並不算厚,大約有一層紙板的厚度,整體彈力很好,摸上去表麵也十分光滑,在電筒的光照下,反射出一股幽籃的光芒。
我暗暗點頭,果然是塊好鋼。
我從背包中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把這鐵板捆了起來,又把鐵板四角用膠帶纏上了棉花,最後用繩結挽成個雙背肩樣式,把板子背到背上。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