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利講到這裏的時候,眼裏滿是敬意。
看得出來,他對徐芳的表現還是很吃驚的,同時又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愧疚,我都看出來了。
但是我知道徐芳,她是那種平時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候可以給人意外的人。
作為夫妻,不用問她,我對她那一刻感同身受。
她當時一點也不怕,甚至覺得很無畏。
七月馬上就要死了,臉上的菌絲越來越密,氣息越來越弱,對於一個媽媽來說,這是一種煎熬,可她還必須看著,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
就在這時,就在她想陪孩子度過最後一段時光時,這個大眼怪衝了出來,來攪擾和孩子最後的安寧。
換做是你,你生氣嘛?
我估計徐芳那個時候,就是一個母親的心思,她什麽也不怕,隻有對孩子無儘的愛。
她甚至覺得死是個解脫,可以陪著孩子,永遠在一起。
王德利講這些的時候,徐芳也在附近,我看了她一眼,她什麽也沒說,隻是微微笑了笑。
這女人……
接下來,我們麵臨著更加嚴峻的問題,必須儘快找到新的庇護所了,另外,物資也不多了,剛尋到的物資,就這樣被那個大眼怪給霍霍了。
這種大眼怪可以爬牆越脊,就算住在樓裏,也無法阻擋它進來害人,現在三樓的這個房間已經毀壞的不像樣子,就算我們搬到其他樓層,暫時苟延殘喘,也不是長久之計,走廊窗戶,還有臥室窗戶,都成了怪物可能進入的突破口。
我們人手有限,走廊裏要有值守的人,屋裏窗戶處,還要有一個,再加上每天上樓搜尋物資,都需要人手,這麽一算哪哪都需要人。
而我們的活動勞動力,隻有我們這幾個。
我、王德利、趙殿青、徐芳、王秋、還有兩個小孩兒,一個精神患者。
一共八個人。
有戰鬥力的,也就我們三個男人。
最能打的王秋,現在,狀態好了許多,但是依舊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再說了,隻有一條腿了,還能逼著她和喪屍乾架嗎?
徐芳自然無法正麵和喪屍衝突,她殺大眼怪,隻是憑著一股子激勁兒,要他正麵作戰,肯定不行。
剩下的兩個孩子,和精神病,自然就不考慮在內了。
可如果要集體搬家,那就更危險了,目標太大,會吸引來更多的喪屍,就一個王秋,就得犧牲兩個勞動力抬著走,如此看來,出去尋找安全屋現在還不是時候,但先出去踩個點兒,還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