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樓樓梯被裏麵鎖著,我回去還要走那個大洞。
也就是鐵頭喪屍撞出來的大洞,在格鬥專精技能的加持下,我一個助跑,拚命起跳,堪堪抓住了一根露出來的鋼筋,隨後前後蕩漾身體,腰部猛一用力,已經登上二樓。
剛想走,樓下那個小男孩兒跟了上來,跳著腳叫道“幫我!”
我沒理他,徑自往樓上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走廊裏的場景驚呆了。
隻見門戶已經碎成了片,原本家裏的茶幾,桌椅,沙發,橫七豎八的丟在走廊上,看樣子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麵貌,好似被一雙大手揉搓過一樣,扭成了一團。
兩側牆上儘是碎裂的坑洞,碎石塵煙,仍未消散。
趙殿青正在地上翻找什麽,看見我,直起了身子,擦起了眼淚,低下了頭。
我心裏一急叫道:“你他媽哭什麽!”
“發生什麽事兒了!”
趙殿青屁話不說,隻是在那兒抹眼淚,還不時往屋裏看上一眼。
我心裏一沉,暗叫不妙。
十有八九王秋遇害了,又或者是……徐芳,七月。
我幾步來到門口,扒拉開門口的趙殿青,跨進門來,隻見屋裏比外麵更亂,牆上地上,遍地血跡,陽台的玻璃窗,早已洞開,一地的碎玻璃在紅色陽光下散射出一片詭異的紅。
牆壁上,兩個觸目驚心的大洞直通臥室,從中直接看到了儲藏室裏,被洞穿的純淨水,流了一地,成片的食品被霍霍的不成樣子,散落一地,和水混合在一起,成了糊糊……
地板上,實木地板已經被掀開,露出了下部鋪設的地暖和線路管道,頭頂的吊燈,也碎成了渣渣,在地上胡亂堆成一團。
隻是沒有徐芳和王秋的影子。
我慌忙走上陽台,隻見王秋正和王德利站在一起,臉色慘白,單手拿著雙刀,被王德利攙扶著,見到我微微點了點頭……神色儘是黯然。
我曹!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徐芳肯定完了。
她這麽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膽子又小,七月成了這樣,她一定心如死灰,主動自殺的可能性都有。
要不就是被喪屍咬了。
我有些踉蹌的來到她住的臥室,房門開的溜圓,門上的毛邊玻璃都碎成了渣渣,散落一地,屋裏被褥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廚房裏的高壓鍋,竟然斜在床頭,還有半鍋小米飯,正冒著熱氣,一大半都在地上……
徐芳卻沒在屋裏。
我呆住了,心裏一股涼意洶湧而出,迅速籠罩全身,好似發泄似的哭吼道:“徐芳!你在哪!”
正叫著的當口,徐芳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隻是冷冷的掃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往儲藏室去了。
見到她,我好似抽脫了筋骨,立時渾身酸軟,險些躺倒。
又迅速回過神來,罵道:“你他媽的!七月呢!”
跟著她進了儲藏室,進去看時,儲藏室裏一片狼藉,物資被摧毀的七七八八,好像被炮彈轟炸過一樣,桶裝水散落一地,米麵糧油,在地上攪拌成了糊糊……萬幸的是,幾個飲用水空桶拚湊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小床,而七月正躺在上麵,一動不動,好似睡得正甜……
我蹲下身子仔細觀察,隻見額頭的那些蚯蚓狀的經絡已經蔓延到了整張麵孔,嘴唇青白,一臉死氣,看樣子跟個死人差不多,隻是微微的蹙眉動作,告訴我他還是個活人,還沒有死。
“要屍變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我回頭一看,竟是那個被我扔在樓下的小男孩兒,在他旁邊,還有他媽媽,在往後,則是趙殿青和王德利,一臉戒備的盯著這一對母子。
“樓下遇見的!”
我沒理這小孩兒,淡淡的說了一句,係統中兌換了祛毒藥丸,是個指甲蓋的透明藥片,內部有好似星空的那種夢幻光亮,尖著指頭拿著,有種冰涼的觸感,一看就是不同。
把藥片塞進七月口裏,又把他上身扶起,靠在臂彎,接過徐芳遞過來的一杯水,小心放在他嘴邊,僅僅濕了濕嘴唇,小七月並沒有喝進去的意識。
我又把杯子傾斜多一些,水灌了進去,可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七月好像失去了本能意識,就連水都不會吞咽了。
“七月!”
“醒醒!”我搖晃七月,卻發現他沒了動靜,連皺眉的動作也停住了。
我摸了摸他的鼻息,竟然沒了……
又摸了摸他的體溫,竟也沒了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