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殿青抱著劉惠斌的腦袋,一路跟著我來到中間那個陰宅門口。
我看他那模樣實在好笑,又裝出一副不苟言笑的威嚴模樣道,“你來砸門!”
這家夥如蒙大赦的把頭顱放在地上,拎起了錘子,高高舉起,你還別說,這家夥力氣還算可以,砰的一下,正砸在門上,破開一個大洞,隻是錘子順勢彈起,反震力也不小,他一下子抓握不住,錘子脫手,旋轉著落在地上,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腳趾上……
事情發生的總是太快,來不及處理,趙殿青已經坐到了地上,抱著腳滿地翻滾。
殺豬似的慘嚎。
“啊呀……疼……”
我怕他把喪屍引來,上去把他的嘴捂住,惡狠狠的瞪道:“疼點兒好,還是沒命好!”
“給我閉嘴!”
他緊咬嘴唇,眼眶含淚,直抽冷氣,可好歹是憋住了哭叫,就那樣可憐巴巴的望著我,轉而又把鞋子脫掉,齜牙咧嘴的去掉襪子看時,隻見小腳指一片血肉模糊,烏青紫紅……
“我要回去,我不行了……”趙殿青抽泣這說道。
“不行!”我嚴正拒絕道。
“你為什麽這麽對我,我又沒招你……”趙殿青又說道。
“因為我們不要廢物,如果你什麽也做不了,我就把你趕出去。”我眯了眼睛,俯身正視他的眼睛道,聲音很輕,卻應該很有壓迫感。
聽我這麽說,他突然不吭聲了,默默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再次拎起了錘子。
我暗暗點頭,沒等他砸,一腳把門踹開了。
這果然是個陰宅,曾經我聽見樓上有動靜時,總會爬上樓來,希望和戶主說說這陰宅的事兒,希望他把這房子另作他用,準備和諧的和他商量,結果每次上來,裏麵明明有人,就是不給我開門,任憑我敲的手酸臂軟,沒想到這次我終於進來了,卻是以這種方式。
這房子根本就是毛坯房,裏麵沒什麽家具,隻有幾個破桌子爛板凳,門廳走道空蕩蕩的,吊著一盞快要落下的白熾燈泡。再往裏頭,一眼看到了客廳裏,滿屋頂的黃色紗帳,白紅色的符旗,把整個客廳遮的詭異陰森,好似雲山霧繞。
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上次的紅紗帳事件,我對這些紗帳極其厭煩,見到這些東西就想把它們揪下來。
由於雷達掃描過,確認安全無誤,我沒在意的徑自走進,伸手就拽那些紗帳,抓在手裏猛扯,立刻帶下來一大綹,我手不停歇,直到把樓頂拽的乾乾淨淨才算停下。
抬頭看房頂,都是一個個的膨脹釘栓,排成數排,就是來固定這些紗帳的,此時已經被我拽的七零八落,顯出一個個細小的坑洞,這些洞也不打緊,裝修的時候很方便修複,畢竟是毛坯不是,往下看時,隻見客廳正方,坐落著個通頂高的大櫃子,分為上下三層,最上麵一層擺滿了黑白遺像,中間那一層則是數不清的牌位,還有巨多的骨灰盒,骨灰盒上還有照片,寫著某某之靈位的字樣,再往下,則是香爐燃香,還有符紙銅錢之類的供物,一盤盤的果品糕點……
櫃子前麵,卻是一個香案,上麵又是一堆供奉之物,還有一個火盆,明顯是用來化紙的。
由於我進來先把紗帳扯下,地上此時鋪滿了紗帳,一部分甚至把這香案也遮住了,有一條紗帳一端還沒有徹底落下,釘子夾在那通頂櫃子的頂部,另一端則是搭在香案上,我看著礙眼,就又想去扯,還沒走到跟前,那釘子自動脫落,紗帳緩緩飄下,竟罩出了一個人形。
就好一個人坐在那裏,而那紗帳正好把他罩在其中,剛才由於紗帳彭起,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這裏有個人。
這下把我嚇的不輕,雷達上並沒有喪屍的白點,也沒有綠點,怎麽會有個人形。
我感覺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再次查看了雷達,依舊是空空如也,那‘人’的位置根本沒有任何標識。
我有點兒沒底兒,這雷達現在讓我越來越頭疼了。
本來感覺它挺牛,後來出現了掃描麵的問題、閃爍的問題,又出現了大蒲公英的問題,莫非現在又出故障了?
它每次出故障都給我帶了了大麻煩,因此搞得我十分緊張。
不會出來個什麽大怪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