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的,我們三個男人,兩個女人,一個孩子,彼此完全陌生的幾家人,在一個誰也料不到的時間、地點,因為一件誰也無法預料的事情,病毒爆發,喪屍圍成,在我隔壁鄰居家裏,生活在了一起。
說起來很扯淡是嗎?
好像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是發生了。
而且已經這樣子過去了好幾天。
我們已經生活在一起一星期多了。
終於,在一天晚上,電停了,沒有往日停電時,居民樓中傳出的噓聲,也沒有孩子的喧嘩吵鬨,就那麽沒有一絲生息,黑暗侵襲。
好像這場沒有預料的真菌病毒一樣,無聲無息,覆蓋了整個城市,想必在地球的每個角落,都是這樣,好似一隻腳邁進了地獄……
黑夜,就是地獄的開始,而我們,就是這黑夜的螢火,活著的幸存者。
如果所有螢火都消亡,世界就徹底毀滅了。
或許也不用全部消亡,隻要我一個人消亡就完蛋了,因為如果我死了,世界就不存在了,最起碼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每個人都是一個世界,不是嗎?
我站在房間往外看,好像身處虛無之地,如果不是腳下的堅實,我甚至會有一種眩暈感,沒有方向,空洞而又無力。
我忍住洶湧而來的孤獨和渺小感,不住在夜幕中尋找,期望發現一些亮光,因為有光亮的地方,或許就有幸存者,可我找了十多分鍾,終於黯然的離開了窗戶,轉而拉上了窗簾……
我們極力節省口糧,可吃的依舊越來越少。
這天,天剛蒙蒙亮,我就被肚子裏的饑火鬨騰醒了,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卻沒發現吃的,我記得還有一些食物,怎麽找不到了。
然而我一斜眼,已經發現了斜靠在門邊的王秋。
看她一副默然沉寂的表情,我已經大概猜到了原因,一定是被她藏起來了。
沒等我開口,王秋從口袋裏摸出一帶咖啡,那種袋裝的,一百五十克的速溶咖啡,遞給我說道“食物不多了……”
“我們要限量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接過咖啡,撕開口子倒進嘴裏,喝了一口清水,吞了進去。
“再限量也有吃完的一天,其他居民家中,或許有食物,我們去找找吧。”
“咱們兩個去……”
話剛說完,王德利不知何時走了出來,點頭道“我也去。”
這小子經過幾天的休息,狀態已經有了起色,隻是臉色還是有些發白,經受住了那大怪物的一拳,能活過來已經難能可貴,還是年輕人身體素質好啊。
如果換做是我,沒有係統加持,很可能就成一灘,打爆了。
“你別去了,再歇幾天。我和你姐去。”
我拒絕道,努力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王德利見狀湊近了幾步,直接從牆角拿起了他姐姐王秋放下的長刀,抽了一把,掂在手中道:“沒事兒,我跟著你們,我不會添麻煩的。”
王秋皺了皺眉,終於點了點頭道“小心點兒。”
走出房間,我們直接去往二樓最裏側的那個房間。
那裏住著一個獨居女性,她搬來的時間不算長,最多住在這裏不超過兩個月,而且,來的時候已經大著肚子了。我曾在下班路上,碰見過她,隻是這人不太喜歡說話,也從來沒和我說過一句話,頂多點個頭,隻是我知道有這麽個人,好像姓李。
說起她,我還真是覺得有些神秘感,不見她家裏男人,就這麽個大肚子孕婦,也有些奇怪。
很大幾率,就是那種,受了感情傷害的女子了。
經曆過上次被刮到脖子,現在一出門,我就開著雷達,走在最前麵,從雷達中看,二層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這女子的房間,因為雷達上麵顯示,這房間裏沒有小白點,也沒有代表活人的綠點,隻有一個模糊的大光暈,白色的,昏白昏白,一大片,把雷達占了一大片。跟正常光點比起來,色澤虛化許多,邊緣幾乎看不到,好比蒲公英種子,一股風都能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