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王德利麵容突然僵住了,好似被點了穴,又好比被點了暫停鍵。
突然一動不動。
繼而嘴唇顫抖,手指虛點,連連哆嗦道“姐,我姐姐……”
徐芳和我都是一愣,順著王德利的手指方向看,隻見他所指的正是那個紅衣女孩兒。
沒想到這女孩兒竟然是王德利的姐姐,親姐姐。
可能是站的太高,視線不太清晰,又許是看的久了,直到現在孫德利才發現了端倪。
剛剛兩人還在看嘻哈看熱鬨,沒想到樓下那個殊死搏殺的人,竟是王德利的至親之人。
“你看清了嗎?確定是你姐姐?”
我疑惑道,“這裏這麽高,會不會你看錯了。”
王德利快哭了,跳著腳的焦躁道“是我姐姐啊,她脖子上的紋身,是個蝴蝶,這個記號總不錯的,還有她的動作,嗚嗚,剛才我還以為是個外人呢,昨天我給姐姐說我送完最後一單請她去吃海鮮的,結果被困住了……姐姐一定根據手機上的訊息來尋我的。嗚嗚,姐姐……”
看著語無倫次的王德利,我一陣無語。
我能怎麽辦呢,飛下去救她?
我不準備這麽做。
王德利此時已經快瘋了,趴在樓頂大喊道:“姐姐,我在這裏!”
他的嗓門還真不小,雖然被風刮走了七七八八,經過她的不懈努力,還是傳下去了一兩分。
紅衣女孩兒終於聽到了他的呼喚,抬頭一看……也不知發現了我們沒有,迅速又低頭向喪屍揮砍……
隻是這匆匆一瞥,王德利徹底確定了是姐姐,拎起長矛,陰起了臉,頭也不回的往電梯間走去。
我知道他要乾嘛,想勸阻他,卻什麽也沒有說。
這是他的選擇,我有什麽資格勸人家。
徐芳眼睛蒙起一團霧氣,看了我一眼道:“你不去我去!”
說這話,搶過我手裏的消防斧,嘎啦啦在地上拖著,跟著王德利就走。
我曹!
臭娘們!你是不是要死啊!
我憋了一股火兒想罵她,卻一張口什麽也沒罵出來。
曹,我他媽可真犯賤!
一把搶過徐芳手中斧子,把七月交給她,瞪眼道“你他媽純粹想氣死我是吧。”
“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我下去!他媽的!欠你的!”
我罵罵咧咧和王德利拆開鎖鏈,也不看王德利一眼,率先往樓梯下爬。
下的速度比爬要快,沒一會兒就到底了。
又鑽到轎廂,和王德利一起,死命猛拉,拚勁猛踹,終於把轎廂門拉扯開一道二十多公分的縫隙。
王德利二話不說,身子一偏,就鑽了出去,到胸腹位置有些卡,又掙紮了一下,這才脫開,爬起地麵,回頭看了我一眼,竟沒有管,直接往門外奔去,一路上地上有無數碎玻璃爛瓶子,踩踏無數,踢到若乾,也渾然不覺。
草他媽的!
我這真是犯賤!
上趕著去送死!
我真想抽自己幾耳光。
可無奈的是我做不到這點,因為我感覺自己被卡住了。
在王德利出去後,我也試著往外出,結果不試還好,一試卡住了,往後縮,轎廂鐵門刮得下巴生疼,往外出,肚子位置又死活過不去。
媽的!
我真想立馬挖個坑自己跳進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