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來吧，一會讓你們帶些人。”

宋麟回到長生殿，從乾坤布袋中拿出青色的紙。

此乃萱草紙，以萱草埋入極陰之地製成，蘊含充沛陰氣，可以讓紙人存活一年。

宋麟用剪刀剪出紙人形狀，用朱砂畫出符籙，再用各種顏料畫出圖案。

如此失敗十幾次。

終於，隨著一陣青煙升起，宋麟身側站著一個身著青色壽衣，麵色蒼白，臉頰塗抹胭脂的紙人。

接下來三天，宋麟總共造出三十個紙人，再多就感覺眉心隱隱作痛，可能是法術不熟練的緣故。

留下紙人，安排好事宜，宋麟乘著貫月槎下了凡間。

這次去凡間，總共有兩個目標，一是查出誰殺了修月人，第二則是超脫此界的因果——收集十三異寶。

淮南壽春縣。

山腳下有一豪華府邸，府邸周圍有塢堡，城牆，以及萬頃良田，還有數百雄壯家兵，一看便是豪族。

此乃漢室宗親劉衝之府。

半山腰處寒泉邊有十幾座草廬，內裏飄出嫋嫋青煙。

有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看守丹爐，臉上滿是灰塵，目光緊緊盯著丹爐。

如果宋麟在此，必定能認出這是當日帶頭請教的老頭。

此人便是淮南王的後人劉衝，也是黃老道的名宿。

自從十五年前得到太虛仙人授法，乾脆帶領家人躲避戰亂，一邊和道友練習丹術。

砰！

這時，丹爐傳來一陣異香。

“成了！”劉衝大喜。

不遠處茅草廬的人紛紛過來圍觀。

隻見他打開蓋子，裏麵躺著一枚黃丹。

這是用鉛汞和硝石煉出的丹藥。

“真成了！”

“哈哈，仙人果不欺我！”

劉衝想都不想，一口吞下丹藥。

丹藥入口即化，劉衝的臉卻變得淡銀，變得神誌不清。

“快快，拿參湯過來！”

眾人手忙腳亂，才將劉衝弄醒。

“真有效果，可惜毒性太強了，佐以參湯服用，才能緩解毒性。”

不管怎樣，總算是邁出第一步。

“萬事開頭難嘛……”劉衝笑道。

“火候還是不行，務必要精準，文武兼並，才能去其毒性。”

門外傳來男子的聲音。

誰那麽狂妄？

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頓時紛紛跪下來。

“拜見太虛仙人！”

原來是十五年前見到的宋麟。

“起來吧。”宋麟打量四方，忍不住佩服這些人鑽研精神。

如果將簡易黃白術教給他們，說不定能推陳出新，創造出更強大的煉丹技巧。

不過，在此之前，先要詢問天下為何妖魔頻出。

聽到這裏，劉衝恨恨道：

“必是王莽，昔日觀星士曾言，王莽為降世妖星，就是為了搞亂天下，讓妖魔出世，現在到處是義軍和妖魔，正是王莽逆行倒施。”

“仙人，我有證據，王莽篡位之前，妖魔肆虐劉氏皇宮，死了不少皇子和妃嬪，篡位之後，妖魔竟然詭異消失。”

那老頭露出自己空蕩蕩的手臂，斷口還有被牙齒撕扯的痕跡，他是宮裏逃出來方士之一。

“王莽……”宋麟聽到這裏，心中差不多相信了。

亂世必出妖孽，王莽所作所為，確實像一個故意搗亂的皇帝迷。

除了照抄周禮上的製度以外，便是胡亂改名，從地方到軍製，以及令人摸不著頭腦，三番五次改革的幣製。

“現在時局如何？”

劉衝苦笑一聲，搖搖頭：

“不太理想，王莽集結大軍四十萬，正在昆陽剿滅不到兩萬的綠林軍，綠林軍一滅，天下差不多定了。”

難道老天真要亡我劉氏天下？

話音剛落，宋麟乘著貫月槎消失在天邊。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果王莽真與登月妖魔有關，宋麟不介意砍下此僚腦袋，以慰大巫在天之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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