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
人們常說:四月的天,小孩的臉。
以往時而晴空萬裏,時而天低雲暗,時而傾盆大雨。
今年卻像發瘋了似的,連續下了十幾天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連臨安城內,到處都是水窪泥坑,更別提其它地方了。
劉業站在禦書房外,看著瓢潑大雨,臉色黑暗暗的,像天上的烏雲一樣。
沈銀素走了,沒等到他處於完國事,一起走遍天下。
對薑戰略不利,呼延陀不再阻止薑國百姓,低價購買乾國平價物資。
劉業及時改變策略,平價物資隻對乾國百姓出售,不加入乾國戶籍,不能購買。
然爾效果很不理想。
愚蠢的薑國百姓,被呼延陀欺騙,害怕被運到海島當奴隸。
他們寧肯從呼延陀手裏高價購買,也不加大乾戶籍。
澄清解釋?談何容易!
劉業正備算著掀起一場戰爭。
就遇到了這惱人的壞天氣。
多地爆發洪水、乾河決堤、房屋被淹、災民流離失所……
這兩天,傳來的全是壞消息。
他已嚴令戶部,全力救災,國庫那點糧食、銀子,又要搬空了。
等暴雨過後,肯定是滿目蒼夷,今年秋收,怕是沒指望了。
想到國事艱難,諸事不順,劉業望著雨水,煩躁歎息。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冒雨趕來,雙腿一彎跪下:“啟稟皇上,安國公府派人傳消息來,靈玉公主要生了!”
劉業眉毛一抬,急聲吩咐趙賢:“快,讓宮裏的產婆都去!禦醫令也去!”
這時代,女人生孩子,等同於走鬼門關。
稍有不慎,就有一屍兩命的危險。
“奴才遵旨!”
趙賢冒雨快步離去,不敢有半點耽擱。
劉業在屋簷下來回走動踱步,心裏越發煩躁。
突然,他收住身形,看向一旁侍衛:“去把崔俊給朕叫來!”
沒過多久,催俊低頭趕到,劉業已返回禦書房。
請示進入,把門關好。
劉業看似隨意問道:“公主待產在即,秦洛可有寫回家書!”
“回稟聖上,安國公最後一封家書,是在十幾天前傳回。”
“除了家書,他就沒有其它表示?”劉業揚眉追問,話音裏有點小不滿,貌似在替自己閨女不滿。
“回稟聖上,安國公派人送了金珠,但公主殿下沒收到。”
“哦?怎麽回事兒?”劉業疑惑。
“具體原因,微臣也不太清楚,安國公在信裏問殿下,可否喜歡他送的金色珍珠?然而殿下並沒收到。”
“微臣聽聞,近來海上風浪很大,可能出了什麽意外。”
劉業點了點頭:“你安排人調查一下原因!”
“微臣遵旨!”催俊跪拜接旨,其實他早就安排了,怕皇帝多心,沒敢稟報。
大概一個多時辰功夫,安國公府傳來喜訊。
靈玉公主誕下一名女嬰。
劉業微微蹙眉,似乎有點兒不滿。
接著大手一揮吩咐:“去內庫藏拿貢品野參十支,雲帛十匹,玉如意一柄,送去安國公府。”
……
寶島。
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熱辣的太陽便急著上位。
空氣中滿是濕熱。
秦洛坐在簡易遮陽篷下麵。
陰沉著臉,手裏拿著一份絕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