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交談之後，冰始覺也得知他們接下來將會麵臨一個選擇，現如今的人類技術已經發展快速，但地下還是有許多奧秘值得探索。甚至為了考慮到以後人口的暴增，地下城的建設，以及地熱能的應用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伯夷2號可能會在近期投入建造，這些老船員們可以選擇繼續待在船隻上，成為領航員，或者是直接退休，去成為新一代的教練。

“所以你們是怎麽想的呢？”坐在伯夷號大廳的位置上，冰始覺掃過熟悉的幾個人。

“我依然繼續當艦長，這份事業有很大的意義。”馮古蘭沒什麽疑惑，“而且在伯夷號上，也可以去引領那些後輩們。”

“嗯……我可能要多思考一會兒。”周澤宇撫摸著自己下巴上長出來的青須，“在伯夷號上將近四十年，從歲數上來說我是要退休了，可是之後到底要做什麽，還真的沒有想過。”

“沒有想過麽？”冰始覺有些好奇地看向周澤宇。

“膽戰心驚的日子很長，能認真思考的日子很短。”周澤宇指了指天花板，“冰始覺，你來地球就那麽點時間，可是別忘記，我們頭頂上可是活生生的吳月霞啊。那時候大家隻想著安心窩在一定深度，每天檢查發動機能源，希望還活著就好。”

“也是……”冰始覺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你呢，褚文山？”

“退休吧，找個地方養老。”褚文山搓揉著自己的內眼瞼，“在伯夷號工作那麽久，原本想成為調酒師的夢想也實現不了了。而且現在人老了，也沒有這個精力去做。”

“你們都老了。”冰始覺看著時光在三個人身上留下的痕跡，“我感覺和現在的人都有距離感了。”

“別那麽說，冰始覺你相對時間才過去那麽一點點而已。”馮古蘭安慰道，“等你自己親曆的時間和我們一樣，接近四十年後，才會慢慢理解這些。”

“作為修仙者，你的命運本來就不同啊。”周澤宇說道，“而且會給人們帶來更多。”

“至少等塵埃落定之後，冰始覺你所能擁有的自由其實會比我們更多。”褚文山說道，看了眼牆壁上的鍾表，“還要和我們聊聊麽？這個時間差不多是我們睡覺休息的時間了。”

“不了，你們先休息吧。”冰始覺已經注意到了三個人體內的衰老，以及長時間緊繃帶來的疲倦感。也就乾脆揮別，輕鬆地從艙門內飄蕩而出，順著地下通道一路往上，瞥過那些變得更加紅火的店鋪，掃過那些人們的新生活。

“嗯……我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做。”冰始覺離開新地下城的時候，神念便已經刺破了夜空，環繞黑腔處。根據韓朝生之前的計算，自己應該還有那麽幾天的休息時間，隨後就可以前往漂浮而來的四維碎片，脫離黑腔，前往星門，去尋找矮人了。

剩下的幾日，冰始覺在地球的各處遊覽著，時至今日，他還是沒有時間已經流逝到2065年的錯覺。他依稀記得自己在還沒有出野餐區前，還在沿江城教書的日子，和孩子們講起人類未來會走出野餐區，會登上月球的時日。

現如今，這些都實現了。

幾個月的時間讓地球的表麵也逐漸恢複寧靜，許多如同樹木一樣的建築正在生長起來，工人們也不再是冰始覺記憶當中穿著灰撲撲的衣服，親自來到腳手架上做那些高危的動作。而是安全地躺在艙室內，操控神經鏈接的機器人，開始負責打下地基，規劃細節。

人們的生活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地球的氣候恢複之後，孩子們也會乘坐氣動力的浮空艇外出遊玩。仔細看一看這個沒有了太多威脅的世界。異域係統也引來了改革，不僅能夠帶著人進入虛擬世界，現如今新一代的私人終端，也就是完全人類自主的，而不是依靠野餐區的終端已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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