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
墜落的感覺。
冰始覺感覺自己從高空墜落。
身體無力,神念無法從大腦散發,隻有疲倦感。
似乎能夠將萬事萬物都吞沒的疲倦感,徹底包裹了冰始覺。
隨後,冰始覺的前方出現了一道光芒。
那原本微弱,但逐漸變強的光。
光變得刺眼。
刺入雙眼。
呼喚聲。
“冰始覺!”
“冰始覺!”
刺耳的響聲讓冰始覺頓時睜開眼睛。
繼而,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到來。
頭腦無比鈍痛,像是有人用刀子做的石頭在攪拌腦漿一樣。
“怎麽了……”冰始覺痛苦地捂著自己的眼睛。
“師弟,到傳授武學的時候了。”
“師弟,心法,武學?”
幾個不太陌生,但感覺有些奇怪的詞語衝擊著冰始覺的耳膜,這種乖離感讓他睜開了眼睛。
冰始覺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之上,身側是一個約莫三十歲的青袍長須男子,用擔憂的目光凝視著他。
“我應該……應該……什麽?”冰始覺茫然地打量著四周,那種應該從喉頭順暢蹦出的文字,在此時卻卡在了胸腔裏。
讓他渾身難受。
簡單地掃視房間,越過長須男子,他看到一個古樸的櫃子。
房間之中還簡單地放著桌椅板凳。
牆壁是最為樸實的磚頭堆砌而成,顯得有些歲月。
窗戶是用加厚的紙糊的,角落裏還有用來擋風的木板。
而自己的腳邊,還有一個專門用來寫字的書桌。
上麵則是有些磨損的墨塊,還有一些筆尖不怎麽順暢的毛筆懸掛著。
“這裏是……哪兒?”冰始覺看向一旁的長須男子,“你是誰?”
“這裏是青陽門,二師弟。”長須男子打量著冰始覺,“我是你的大師兄,韓朝生。”
“嗯……”冰始覺坐起身,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也穿著和韓朝生類似的服裝,不過他身上的花紋沒有那麽華麗和複雜。
“師傅最近去參戰了。”韓朝生看著冰始覺茫然的模樣,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關於域外天魔的,還有二十年入侵我們的世界。”
“好像……是有那麽回事。”冰始覺思考了一番,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那蒙塵的記憶之中,也的確是有那麽些許相關的內容,“大師兄,我是怎麽了?”
“你前幾天衝擊築基中期時,過分衝動了。”韓朝生說著,一揮手便打開了大門,“神念消耗太大,不過修為沒有太多進展,還是先打打基礎,去練功吧。”
“是……”冰始覺點著頭,跟隨著韓朝生離開了大門,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院落之中。
這是一個小小的院子,擺放著一張小圓桌,幾個石凳,就磨損的情況而言,自己似乎已經在這裏居住了很長時間。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回想不起任何這裏相關的一切。
“你還記得怎麽飛麽?”韓朝生說著,身體自然地騰空而起,“衝擊築基中期雖然是有危險,但不至於連這個都忘了吧。”
“應該……不會。”冰始覺神念一動,便自然地漂浮在了空中。沒有任何的阻礙,就連韓朝生臉上也沒多少的喜悅,想來這個是自己之前受到衝擊前的常態了。
“沒有忘記就是好事情,那我們最近的功課就讓你鞏固下基礎。”韓朝生帶著冰始覺飛翔時,冰始覺則是自然地看向這裏的布置。
自己和韓朝生飛翔的地方應該是居民區,因為在高空,可以看到沿街叫賣的商販,豆漿油條小籠包一應俱全。那些酒肆,當鋪也是應有儘有。
而且這些居民在瞥見自己的時候,也會微微露出笑意,隨後繼續忙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最多是和旁人攀談幾句,話題也是和修仙者,亦或者和域外天魔的入侵有關。
稍微觀察一番,冰始覺便能察覺到,那些居民的說話速度也有那麽一絲絲急促,都在討論怎麽去解決這件事情。有想著希望提升自身修為參戰的,但也有希望平穩生活的。
熱心參戰的,便是在武館之中練習基本的武道。但這顯然沒辦法起到什麽作用。
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是那些盤膝而坐,額頭上汗水不斷流淌,但讓麵前的那些重物緩緩升騰之人。
亦或者是冰始覺所察覺的,以他們為中心,頭腦之中有些許波動傳出的傳遞者們。
“域外天魔……感覺我記憶中是有類似的敵人。”冰始覺觀察了一番後,便就繼續更隨著韓朝生飛行到廣場上,“對於我們修仙者來說,是不得不去麵對的事情了。”
“所以你的實力提升非常地重要。”韓朝生看向冰始覺,注意到臉上的迷惑神色後,反倒是笑了笑,“你大師兄我壽命無多,可能會堅持不到域外天魔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