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今天要對戰的第三個人是我。”周澤宇看到白冰後,反倒是舉起手,輕鬆地打著招呼,“你的進步也很快,進來不到一個月就拿到了F能力者的認證,我是那麽多年都沒拿到。”
“周大哥是想進入上江城?”
“最近沿江城發生的事情,讓我想到了以前。”周澤宇看著遠方已經不再升騰的黑煙,“想離上江聚落稍微遠一點。有機會自然是進入上江城,如果沒有的話,走遠點就好。”
“我能明白的。”冰始覺點著頭。
“背叛自己家人和熟人的感覺是不好,會想要走遠點的。”周澤宇誤會了冰始覺的話語,“但進入聖臨區是最好的決定,就像你剛剛的傷,在沿江城幾個月都好不了。”
“是……”冰始覺隻能點著頭,他擔心自己說太多暴露了自己,周圍如水波一樣的防護罩開始升騰起來。
“給你一個小小的提醒,我勉強算得上你的領路人。”周澤宇和前麵兩人不同,反而是席地而坐,閉上了眼睛,“傳遞者的戰鬥方式,是在大腦之中的。”
“感謝提醒。”冰始覺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如同黏液一樣的神念從周澤宇頭腦中散發開來,然後把自己包裹。眼前的世界也在蠕動中開始變化,無數塑料的小型玩具在地麵上生長,孩子們在塵土的翻騰中憑空出現,一些穿著簡單的老師則是在遠處看著這些玩耍的孩子們,臉上滿是帶著疲倦感的慈愛和關切。
“這裏是幼兒園?”冰始覺發現自己似乎成為了這裏的一名老師,會有一些孩子從身旁經過,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和自己打招呼,或者是鞠一個非常拙劣的躬。而且在神念的感知中,地麵上的沙土,橡膠的操場,孩子們的存在都是具體可感的。
“幻覺?”冰始覺看著自己的手,下意識地看向遠方的全身鏡。在那一麵鏡子中,自己依然是偽裝後的模樣,是和自己原本截然不同的“白冰”的樣子。
“大概明白了。”冰始覺好歹是曾經寫過各式各樣小說的作家,簡單的思考後,神念如同潮水一樣四處泛濫。他頭腦中所看到的世界也更加清晰,但出現的問題也就更加的多了。
“隻有這個幼兒園是真實的,出了大門之外,很多東西就模糊了。”在冰始覺的感知之中,這是一個漆黑的世界,在中央懸浮著一座幼兒園。一些街道,或者是房屋就非常朦朧,破碎。
“所以說,傳遞者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戰鬥?”冰始覺邁開步伐,準備走出大門時,那身旁的幾個孩子突然間開始大哭起來,開始死死地抓著他的褲腿不放。豆大的眼淚打濕了孩子們的衣袖,而孩子們則是狼狽的哭泣著,一邊胡亂的擦拭著。
“明知道是幻覺……這也真是。”冰始覺還沒有心狠手辣到直接將這些“孩子們”解決掉,隻是抬起手,讓這些孩子們懸浮在空中,控製他們飄向了其他的老師和那些玩具。反正是虛擬的世界,他不用擔心這些老師一臉驚訝會帶來什麽後果。
在幻覺之外,周澤宇滿頭大汗地睜開了眼睛,原本計劃中製造幻覺,讓白冰沉浸其中,然後自己抽出匕首,象征性地在他的胸口刺擊,以告訴裁判比賽結束。可是沒有想到,在神念試圖籠罩冰始覺的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麵對驚濤駭浪一樣,根本不夠將他徹底拖入幻覺之中。
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製造出一個簡單的場景。但這個場景裏的人物,也因為剛剛的消耗沒辦法去控製。
“沒辦法完全控製,就意味著他能夠使用自己的力量。”周澤宇費力地站起身,從腰間拔出匕首,走近站立不動的白冰,“幼兒園的場景並不大,得快點。”
“原來這就是傳遞者的戰鬥方式。”周澤宇喘著氣,在離冰始覺還有一米的時候,冰始覺則是睜開了眼睛,注意到了歎著氣的周澤宇,手指一撥,那把匕首就脫離手掌,跌落在地,“讓我見識到了神奇的一幕。”
“我本來以為你會因為我的提醒而好奇。”周澤宇知道在如此近的距離,自己是不可能和一個控物者戰鬥,隻能舉起手投降。等待保護罩的落下。這一次耳畔中傳來的是觀眾們的噓聲。兩個在精神層麵的戰鬥的確沒有任何的觀賞性,僅僅是一個人走,一個人站立不動,隨後結束。
“我是很好奇,但是我發現了你製造幻覺中的一個小問題。”冰始覺伸出手指。
“什麽?”
“沒有鍾表,一般幼兒園裏麵會為了培養孩子的時間意識和自覺心,也同時提醒老師每項活動控製好時間,所以大大小小的鍾表會有很多。”冰始覺說道,“但是你的幻覺中沒有,是因為幻覺中的時間流逝和外界不同嗎?”
“是的,我製造的幻覺其實非常不穩固,細節越多,就越容易出現問題。”周澤宇蹲下身,撿起匕首塞回刀鞘裏,“而且時間流逝大概是會在1-2倍之間變化,乾脆就不設置鍾表了。”
“學到很多。”冰始覺點著頭,今天的這三場戰鬥也讓他愈發了解野餐區的三種能力者是怎麽戰鬥的,但更大的問題也出現了。但凡出現的事情必然有其理由,他們野餐區到底是要麵對什麽,而演化出了如此的戰鬥技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