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五分鍾,孟柏文把那份合同拿了過來,也算是替安雲收下了這份禮物。
「什麽時候走?」孟柏文問。
「明天。」
孟柏文點點頭。
孟柏文和宋秋嵐沒有把他趕出去,這讓孟雲禮鬆了一口氣。
話說完了,股權轉讓合同也給了,孟雲禮也提出了告辭。
孟柏文和宋秋嵐沒有留他。
孟雲禮這天去監獄看了吳麗嫻,又去拘留所探望了孟雲書,次日他便踏上飛機。
鍾宇在c住了一天,便情況好轉去了普通病房。
然而言柳平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哥,我舅可能不行了,他想見你最後一麵。」
言知正在zy公司辦公,接到言嘯的電話,言知的腦袋空白了那麽一秒鍾,隨後應了一聲。
「嗯。」
掛了電話,言知坐在椅子上,剩下的資料怎麽也看不進去,甚至不知不覺的盯著字發起愣來。
安雲這邊也接到了言嘯的電話。
「安雲姐,我舅要不行了,他說想見見你。」末了言嘯又補充一句:「如果你不想見可以不見。」
「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安雲把小提琴裝好。
言知應該會去醫院吧,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生前鬨得再僵,死後也是會難過的。
安雲發信息問了言知在哪,隨後安雲去了zy公司。..
醫院裏,言柳平睜著死魚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病房的門,眼睛裏充滿了期待。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他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跟兒子和解。
是他對不起兒子,是他害兒子斷了腿。
言母坐在一旁哭哭啼啼,言柳心的心情也很壓抑。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言柳平的眼睛登時亮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走進來的人是言嘯。
「我已經給我哥和安雲姐打電話了,他們來不來我不確定。」
言嘯看著舅舅骨瘦如柴的躺在那,帶著氧氣罩,曾經多麽強勢的一個人,最終還是沒強過病毒。
舅舅雖然對兒子控製欲強,可對他這個外甥是很不錯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舅舅管不著他這個外甥。
機器上嘀嘀的響,言柳平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就算是到了這一刻,言知還是不肯來見他嗎?
言柳平遺憾的閉上眼睛,準備沉沉的睡過去。
眼角有淚水滑落。
「哥!」
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剛閉上眼睛的言柳平登時睜開。
言知麵無表情的操控著輪椅進來,病房裏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得到了緩解。
他來到病床前。
言柳平激動的想要坐起來,奈何身子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
言母哭著:「你別動了,不要動了。」
言柳平這才安分的躺下,同時儀器上的心跳檢測也高了一點。
「言,言知。」言柳平很艱難的叫出兒子的名字,他伸出手,想要握住言知的手。
然而言知沒有伸手過去。
言柳平隻能遺憾的收回來。
「對,對不起,爸爸,錯了……」
「安,安雲呢?」
掃了一圈,言柳平沒有看到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