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書走到門口,忽而又聽到言知的聲音。
“以後你跟你的母親要是再去找安雲麻煩,可就不隻是起訴那麽簡單了。”
聞言,孟雲書的臉忽而變白,她身形晃了晃。
“孟小姐,請。”鍾宇做了個請她趕緊離開的手勢。
等鍾宇再次回來辦公室,就見言知對著窗外,背影落寞,哀傷環繞在他周圍。
以前鍾宇從沒見過言知出現任何脆弱的情緒。
然而自從安小姐的出現,老板就越來越不像以前的老板了。
他的情緒總是反複無常,陰晴不定。
“老板。”鍾宇嘴巴莫名的乾澀,他有點心疼這樣的老板。
他雖然不知道老板和安小姐之間發生過什麽,但作為旁觀者,他能感覺到安小姐對老板之間有著諸多的誤會。
“我的錯,我大錯特錯。”
鍾宇準備默默地退出去,留老板一個人暗自療傷,卻忽然聽見老板痛苦的聲音。
“我恨了她那麽久,恨她怎麽會那麽狠心不要我們的女兒,整整六年,她都不曾回來看過。”
“到頭來,我最該恨的是我自己,是我沒有勇氣追出國找她要一個答案。”
“是我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事業上,忽略了樂樂的成長。”
孟雲書的那些話,他一個字都沒信。
那些理由根本就經不起敲打。
當院長媽媽拿出那些孕檢單時,他就知道,安雲有多愛孩子,又怎麽會拋棄孩子。
偏偏他當年就是信了,並且為此恨了安雲那麽多年。
窗外的風吹進來,也不知是風吹得眼睛太酸,還是心痛的緣故,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鍾宇不知道該不該出聲,隻是出聲又說些什麽呢?
“你出去吧。”
“是。”
鍾宇出去了,辦公室內徹底隻剩下了言知一個人。
當年他車禍重傷,人在國外治療,等回國後,就看到孟雲書抱著一個孩子,告訴他,那是安雲生的,安雲把孩子拋棄後就出國了。
他試圖聯係過安雲,想要問問她為什麽這麽做,卻聯係不上。
再後來,安雲在國外有了點小名氣,可他一味的沉浸在恨意裏,沒有去找過她。
言知閉上眼睛,手緊緊地攥著,心裏的痛,轉移到了手上。
中午,安雲是跟杜斌一起吃的。
“大劇院下個月有一場音樂會,缺一個小提琴手,你去嗎?”杜斌溫柔的給安雲夾菜。
安雲:“謝謝,我去。”
杜斌笑了笑:“好,那我回複他們了。”
“嗯。”
安雲現在太需要工作了,在國外,她的商演機會多一些,畢竟她的知名度在國外也是不低的,可在國內,她沒有那麽大的優勢。
國內更多人喜歡娛樂圈,而她雖然外在條件不錯,但她並不想進娛樂圈。
缸子裏的水太渾濁,她不適合,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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