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鈞抱起藍曉曉,腳步微頓,側頭如看螻蟻一般看了被席君奕打倒在地上的李從申一眼。
他們一走,席君奕扭了扭脖子,手指指關節按得哢哢響。
李從申心狂跳,恐懼彌漫全身,嚇得瞳孔擴張。
“你,你想,乾什麽?我警告你,別亂來,我報警了。”
“嗬,報警……”席君奕一拳揍過去。
很久沒練拳了,今晚正好白撿個“沙包”練習。
慘叫聲一聲一聲傳出來,住在同一層樓的顧客都不敢打開門看情況。
“頭,好痛。”藍曉曉低聲呢喃,她意識渙散,隻覺得頭特別痛。
傅時鈞把軟綿綿的她輕輕放在後座上,自己也隨後上來,大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摸到一塊凸起。
“啊,好痛。”藍曉曉痛得下意識去打他的手。
“去醫院。”傅時鈞黑著臉吩咐司機。
藍曉曉半睜開眼睛看他,傅時鈞滿臉的擔憂絲毫沒加掩飾,薄唇開合:“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藍曉曉隻是看著他一動不動,清秀的眉間蹙成一團,眼睛裏彌漫著醉意,紅唇泛著誘人的光澤。
車外雪花飄落越來越大,很快就在地麵上覆蓋了一層白色,路人行色匆匆,車子也不敢開得太快。
車內的溫暖讓人頭腦放鬆下來,意識便更加模糊起來。
藍曉曉緩緩地抬起手,撫摸上了傅時鈞的臉。
多麽天工巧奪的臉啊。
傅時鈞身子微僵。
“藍曉曉,你……”
“為什麽?”她低聲呢喃,在安靜的車內,傅時鈞聽得真切。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還要在我夢裏出現。”
“嗯?”
“我早就不愛你了,你怎麽還能出現。”
眼淚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掉下來,傅時鈞心裏某個部位好似被一根針紮了幾下,他鬼使神差的抬手,大拇指指腹輕輕揩去她的淚珠。
“不是夢。”他想告訴她,現在是現實,他確實在她身邊。
這一刻,他心裏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但有一點他十分確定。
他不想看見她這麽傷心落淚。
“在夢裏你都不放過我。”
下一秒,“啪”的一聲,司機轉過頭看了一眼,油門差點踩死,方向盤也狠狠歪了一下,傅時鈞顧不上臉上的火辣,瞪了司機一眼。
司機嚇得趕緊認真開車。
“啪”又一個耳光甩在他另一邊臉上。
藍曉曉嘻嘻笑:“這下對稱了。”
傅時鈞:……
“藍曉曉!”他咬牙切齒,低頭卻看見女人醉眼朦朧,分明就是個醉鬼。
他要跟一個醉鬼計較嗎?
為了防止她再動手,傅時鈞一隻手把她兩隻手腕給攫住。
她奶凶奶凶的瞪大眼睛:“在我的夢裏你還這麽囂張,看我鐵頭功。”
藍曉曉用自己的頭撞過來,傅時鈞另一隻大手把她的腦袋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