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腿蹭她的?
毫無征兆,那條腿又卷土重來。
挺括的西褲,冰涼的皮鞋。
沿著她裙擺弧度,一厘厘探入,一點點輕掃。
麻麻癢癢。
程禧一霎僵住。
好半晌,她再次低頭。
白裙,黑褲。
最純淨的顏色。
糾纏出禁忌與糜豔的味道。
她心跳加劇,往回收。
無奈周京臣腿長,她躲,他伸,逃不出他進攻。
“禧兒小姐,你鞋跟撞我啦!”梁夫人穿著新中式的旗袍,布料單薄,遭不住她一撞,撞疼了。
“抱歉...梁夫人。”程禧雙腿迫不得已擱回原處。
膝蓋碰了他膝蓋。
周京臣悶笑。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腿癢嗎?”
程禧瞥對麵,“有蟲子。”
“捉住。”周京臣躬下身,手攥住她腳踝。
她掙不開,又不敢大幅度動。
“周公子,該你出牌了。”梁夫人一掀桌布,周京臣正好坐直,臉不紅氣不喘的。
反而是程禧分神了,打得亂七八糟,又輸了一萬。
周京臣擰開吊燈中間的排煙扇,叼了一支煙,“柏南,玩大的嗎?”
“多大的?”葉柏南也掏出打火機,點燃。
“十萬的。”
“謔!那我撤了。”局長夫人挪開椅子,“我輸一局,老梁四個月的工資沒了。”
太太們大笑。
文芝樂嗬嗬上桌,“我老公有錢,我可是在澳門輸過一套房的!”
程禧看著周京臣和葉柏南,脊梁骨寒浸浸的。
剛玩到一半,牌桌一顛。
她敏感,抬頭。
文芝在喝茶,沒注意。
周京臣麵容冷淡,額頭一絲青筋凸脹。
又一顛。
一下比一下猛烈。
葉柏南摩挲著手中的麻將牌,太陽穴也是一鼓一鼓。
“大哥,蟲子沒捉住,還在。”
文芝的牌顛倒了,她嘟囔著碼牌,“豆腐渣工程喲,這樓要塌啦?”
程禧這邊也掀了桌布。
兩個男人的西褲堆疊著褶皺。
似乎經曆了搏鬥。
是周京臣第二次伸腿的時候,被葉柏南攔截了。
各自一腿、一腳的,施展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