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程禧,你出息了(2 / 2)

程禧索性沉默。

“一廂情願?”

她繼續沉默。

周京臣沒再說什麼,將空調溫度調到30度,蓋上大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要過夜的意思。

程禧直愣愣,“你不走嗎?”

“我倒要看看房間有多舒服,你不舍得搬。”周京臣翻了個身,背對她。

他習慣側臥,平躺百分百失眠,習慣枕高枕頭,習慣焚著安神香入睡,習慣漆黑不開燈,習慣蓋毯子,不蓋棉被、真絲被。

這是程禧在周夫人和周家保姆的口中,無數次日積月累掌握到的關於他的訊息。

......

程禧早晨六點鐘起床。

周京臣依然在沙發上睡覺,大約沒睡著,眉頭緊鎖。

情侶酒店一整夜沒消停。

隔壁205上半夜叫,207下半夜叫,男的叫完女的叫,程禧中途去衛生間,叫得正激烈。

周京臣自然也聽得到。

他這樣矜貴的男人,高端教育,高等階級,這輩子沒住過這地方,也沒經曆過這硝煙四起的陣仗。

程禧莫名好笑。

她躡手躡腳關上衛生間門,洗漱,化妝,吹頭發,穿了一條月牙白的針織連帽裙,套上粉色棉服,照鏡子梳發型。

半丸子頭,半披發。

外麵風大,腦後固定了一枚珍珠發卡。

收拾完,周京臣也睜開眼,倚著沙發背喝水。

他短發淩亂,衣襟大敞,皮帶潦草搭在扶手上,西褲壓得鬆鬆垮垮,褲鏈褪下一截,隱隱露出深藍色的內褲。

微醺。

頹靡。

又野性。

程禧驀地想起安然說過,男人那部位像含羞草一樣敏感,“禁欲久了”和“第一次開葷”這兩類男人,是乾草地,一觸即燃;“鐵杵磨成針”和“先天不足”這兩類男人,是乾旱地,寸毛不長。

程禧不清楚周京臣的初夜發生在什麼年紀,給了誰。

但根據他的實力,是乾草地無疑了。

這一夜,夠折磨的。

“去哪?”他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麵試。”

周京臣麵無表情瞥她,“公司名。”

“華耀。”

東城區一家規模不大不小的企業。

信譽好,發展也強,在籌備融資上市。

他喝了一瓶水,又擰開一瓶。

是冰箱裡的冰水。

程禧打開電腦,最後精修了簡曆,拷貝在U盤。

周京臣洗了個澡,衣冠楚楚走出來。

這人確實天生的一副好皮囊。

骨子裡的瀟灑威嚴。

令女人充滿安全感的氣勢。

“你睡得好嗎?”

程禧作為“房東”,有義務關心一下,一出口,又發現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京臣擠癟了塑料瓶,丟進垃圾桶,“你覺得呢。”

“不太好。”

他腮骨鼓了鼓,明顯壓了一股邪火。

“是你自己要住的。”程禧推卸責任,“我沒留你。”

周京臣不是什麼好脾氣,業內紛傳他有仇必報,一碼歸一碼,不欠人情,不還人情。

程禧不願在瑣事上惹了他。

“搬。”

他隻吐出一個字,懶得再廢話。

“我已經付完房租了。”

“多少錢?”

“兩千。”

周京臣起來整理衣褲,係皮帶,戴腕表,每個動作細致而井然有序。

他一步步逼至她麵前,“我給你錢。”

“我不要。”

“跟我劃清界限是嗎?”周京臣的耐性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