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房門口,江殘雪雙手一抬,想要斃掉守門的最後槍手,卻沒子彈。
“哢哢!”
沉悶金屬撞擊聲中,那名槍手抬槍射擊,子彈打中江殘雪的腹部,防彈衣隻擋了一半,彈頭入肉。
“嗖!”
江殘雪雙臂一抬,兩支袖箭從手腕射出,把這名槍手射翻,隻是她的傷勢也無形加重。
她抓起地上一支槍械,踉蹌著走向黑乎乎的病房。
“砰砰!”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江殘雪反手射出兩顆子彈,一名金家槍手慘叫倒地。
後麵壓過來的金家保鏢和軍警動作一緩。
“你還真是命大啊……”
打開兩部手機的亮燈,十六號病房多了幾分明亮,也讓江殘雪的視野變得清晰。
病房被炸成廢墟,整個房間像是毛坯一樣,還有雜七雜八掉落的沙發、茶幾、椅子、水果……
天花板也是一個大洞,還有一扇牆卡住洞口,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塌陷下來的態勢。
這也是沒有人從這洞口跳下來的緣故,全都擔心這扇牆壁也塌陷,把下麵的金學軍活活壓死。
江殘雪還見到金學軍,他躺在一塊炸爛的墊子上,病床已經變成廢鐵,床單也被大火燒了大半。
金學軍肌膚被硝煙薰黑,一條腿摔斷了,手術過的傷口也撕裂,鮮血流淌,那張臉也多了一道疤痕。
他這種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人很難相信他還是個活人,但他確實沒死。
他躺在那裏,他的眼中,仍然閃動著生命的不屈,閃動著此生的最大不甘,還有憤怒。
“金少,我們終於見麵了。”
江殘雪緩緩走到金學軍麵前,血紅眼睛帶著一抹殘酷:“隻是誰都想不到,咱們見麵是這種結果。”
“你要殺我,我也要殺你。”
江殘雪冷笑一聲:“天意弄人啊。”
這時,門口閃現大批槍手和軍警,槍口齊齊指向江殘雪的背部,還有人厲聲吼道:
“裏麵的人聽著,你被包圍了。”
“馬上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不管你跟金少什麽恩怨,可以坐下來慢慢協商。”
“我們是來幫你的……”
金家槍手和軍警紛紛喊道,希望能夠穩住悍不畏死的江殘雪。
江殘雪完全沒有理會,隻是看著金學軍輕聲出口:
“雖然我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但殺了你給我爹過頭七,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她手裏的槍口頂住金學軍腦袋。
背後軍警一陣槍械拉拴聲,全都高度戒備。
金學軍嘴角牽動:“殺了我?給你爹過頭七?”
江殘雪眼睛越來越紅:“你殺了我爹,我殺了你,很合適。”
聽到這一句,金學軍吐出一口鮮血,咬牙抬起了頭:“白……癡,你被……算計了!”
“我沒殺江太保……”
江殘雪沒有理會,眼裏的清亮徹底消失,隻有一片說不出的血紅,整個人瞬間煥發出嗜血氣息。
金學軍臉色巨變,向軍警喝叫一聲:“開槍!”
“砰!”
在軍警手指貼近扳機時,江殘雪已經射出一顆子彈,直接爆掉金學軍的腦袋。
金學軍身軀一晃,砰一聲躺回了墊子,腦袋開花,神情悲憤。
有不甘、有憤怒、有憋屈、還有一抹殺意。
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砰砰砰!”
下一秒,門口軍警和保鏢扣動扳機,子彈雨水一樣傾瀉,紛紛打中江殘雪的身體和腦袋。
“砰!”
江殘雪一頭栽倒在地,正好對著金學軍的眼睛。
死不瞑目。
槍聲過後,沒有人出聲,沒有人動,甚至連呼吸都已完全停頓。
無數人眼睜睜地瞧著金學軍的屍體,隻覺得指尖冰冷,腳趾冰冷,隻覺得冷汗慢慢地沿著背脊流下。
金學軍死了!
誰都不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但沒有人敢說出這五個字,更沒有人敢將他的屍身抬回金家……
十分鐘後,明江,天龍花園。
百裏花再度神色匆匆的走入涼亭,看著葉天龍和黑寡婦沒有說話,隻是送上一片紅布……
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