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孩子要跟我,他同意了,說要把他的事情告訴他父母,讓他父母知道他是個什麽貨色,不要到時候我們離婚了以後他媽媽還跑來我家求情,他也同意。」
「不管我提什麽要求,他都同意,還說自己罪有應得。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覺胸口到喉嚨眼的位置上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就這樣被氣得一宿沒合眼。」
「到了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他父母家。那時候,他爸爸還健在,媽媽和妹妹還沒和我們住到一起。」
「隨著離他家越來越近,我心裏也越來越痛,就好像在身體裏有個人拿著錘子在不停地錘你心臟,錘到你氣若遊絲、渾身無力,讓你感覺明明到了垂死掙紮的邊緣,那種痛感卻沒有絲毫降低,反而越來越清晰。」
「隔著很遠看見他父母老宅的時候,我要他停車,說我不舒服,感覺很悶,要下車休息,然後要他自己開車去向父母說,算是我看在孩子和公婆的份上,最後給他留的麵子。他走了後,我留在原地等他。」
「我承認我慫,當時沒有勇氣去將這些都告訴他父母,我也不知道我在怕啥。出軌的是他,又不是我。」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和他父母說實話,他說他父母很感激我的忍讓包容和識大體,嘁,鬼才想要他父母認為我識大體。」
「最後,他說他爸爸打了他一頓,還撩開褲腿給我看他腿上被棍子打過的痕跡,還說他父母都希望我們不要離婚。」
「那天回去後,我們又整整談了一晚,把結婚七八年以來所有的想法、心結、矛盾、掙紮都掏心掏肺地說出來。結果……還是為了孩子,我也承認自己對他還有那麽一丁點兒感情,就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也承諾會好好過下去。」
「但這以後,我的心態就完全變了。」
「我剛才說過,我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憑什麽他能在外麵沾花惹草,玩了一個又一個,我就隻能守著他這一坨爛肉?」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出軌。」
這時,兩行淚珠靜悄悄地從譚蜜蜜的眼眶裏滑落,她的言語神態,終於不再是平淡無味的陳述。
顯然,這是一個選擇「以出軌報複出軌」的已婚女性,但這種「報複」似乎並沒有讓她感到快樂或滿足。
譚蜜蜜哽咽著繼續說道:
「也沒想過,出軌會這麽容易……我現在明白一個道理,男女的不同在於,男人對異性的這扇門始終是開著的,無論已婚與否,他們隨時都能出軌……而女人一旦結婚滿足於生活後,她們的這扇門是關著的,往往都不會往這方麵去想。」
「可這扇門一旦打開……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想出軌……實在太容易了。」
「在這之後的兩年裏,我出軌了四個人,精神的、肉體的都有,對方有單身的,也有已婚的。我完全是出於報複,但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隨隨便便什麽人都和他好,至少不會和自己討厭的人好,我不能強迫自己硬著頭皮和討厭的人好。」
「這四個人裏,有一個是孩子同學的家長,我們在開家長會的時候認識,因為想要交流‘育兒經驗,就互加了微信,結果就交流到床上去了。」
「我和這個家長好了半年左右就主動提出和他分手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覺得到手了,沒啥新鮮感,也沒什麽意思了。」
「還有兩個是網友,都是通過交友平台認識的。兩個網友中,居然有一個和尚彪在生意上有往來,這名網友在和我聊天時,說他正要去一家廣告設計公司談業務,還拍了那家公司的大門給我看,結果我一看,他要死不死居然去的是尚彪的公司。」
「我也不知道他和尚彪到底認不認識、熟不熟,但還是很快就和他斷了聯係,總不能把綠帽子戴到尚彪的眼皮子底下去吧?」
「另外一個網友玩得太嗨,尺度太大,我有點兒hold不住,有一次和我發生關係後,居然問我想不想玩‘交換遊戲和‘三人行,我覺得他有點兒變態,就和他分手了。」
「最近的這個,和我好了快一年,分手還沒多久……」
譚蜜蜜的情緒趨於穩定,眼眶裏不再有淚水滑落,但說到這裏時,卻突然話鋒一轉,似乎有意避開這個「最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