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問得一頭霧水。」
「劉文佩卻言語平淡地繼續和我說,她老公死於車禍,但警方一直找不到肇事司機,因為肇事車是一輛套牌走私車。警察同誌,話說到這個地步,你們應該也猜到了吧?」
「沒錯,所謂的肇事司機就是劉文佩本人。我當時的反應也和你們一樣,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但劉文佩言之鑿鑿,說得有鼻子有眼,甚至將作案過程都還原出來告訴我,一點兒都不像在胡編亂造。」
「劉文佩說,她先是提前給自己安排一個聚會,並於當日白天出門,到了當天夜裏,路上沒什麽人了,她就要求丈夫在一個偏僻路口接自己。」
「快要碰頭時,劉文佩又故意打電話給丈夫,說找不到人,要他站在路中間朝自己招手。她丈夫一邊打電話,一邊站在路中間後,劉文佩卻突然開車從身後撞了上去。因為打電話注意力被分散,她丈夫躲閃不及被撞出老遠。」
「劉文佩最初也很害怕很緊張,就把車停在前麵一點,人坐在車裏稍作冷靜。但很快就從後視鏡裏看到自己丈夫還有動靜,正手腳並用似乎想要爬起來。」
「劉文佩說,到了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半途而廢,沒有達到撞死自己丈夫的目的姑且不論,關鍵是如果隻把他撞個半死不活,萬一還落個殘廢,那她以後的生活就隻會更加艱難。」
「所以,劉文佩又調轉車頭,繼續朝她丈夫撞過去。為了確保丈夫死透,她還開著車在丈夫的身體上來回軋了兩趟,最後把車停在前麵,盯著反光鏡看了大半個小時,見丈夫再也沒有任何動靜,才開車離開。」
「但劉文佩從頭到尾都不敢下車,不敢去看丈夫的屍體。」
「之後,劉文佩把車開到原本聚會的地方附近藏了起來,具體在哪裏她就沒說了。」
「接著,劉文佩又打車去了案發地點,痛哭一場後,在確認已經丈夫死亡的情況下和司機的見證中打電話報警,還裝模作樣地非得喊來救護車。」
「那台走私車從我這裏到了劉文佩手裏後,她就一直藏著沒有開過,僅開過一回,就是撞死自己丈夫這一回。除了我,沒人知道她手裏有一台走私車。」
「由於聚會屬實,和丈夫聯係、要求丈夫在偏僻的路口接自己也屬實,當地警方在調查時也壓根兒就沒有懷疑過劉文佩。在追查肇事車輛時,由於是輛走私車,警方根本就無從查起。所以,劉文佩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了自己丈夫。」
「我對她弄死自己丈夫的行為很不解,劉文佩的理由卻很簡單,她一直想離婚,但是她母親堅決反對,還以死相脅。她肯定不能把自己的母親怎樣,也不想忤逆母親的意願,就想到了這個弄死自己丈夫的辦法。隻要她丈夫死了,那她和離婚就沒什麽區別。」
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此路不通那就另走捷徑。不得不說,在結束自己和陳水彪的婚姻上,劉文佩充分發揮創新性思維,在離婚得不到母親應允支持的情況下,居然發散思維,聯想到弄死自己丈夫的辦法,從而達到了和離婚「異曲同工」的效果。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在劉文佩想要離婚卻離而不得的情況下,按照常人理解,製造出這一問題矛盾的,應該是她母親。
但劉文佩卻由表及裏,一下就抓住問題的本質和核心:之所以想離婚,根源在於目前的婚姻並不如意,不如意的根本在於婚姻的另一半是陳水彪。既然不能離婚,那就解決掉這個讓自己婚姻不幸的人。沒毛病啊。
陳水彪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更是個可憐人。對於他來說,劉文佩極可能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全世界。他會不會知道,弄死自己的,就是他的這個「全世界」呢?他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對於陳水彪來說,死後做個「糊塗鬼」反而更好。
「接著,劉文佩直言不諱地告訴我,不管是離婚,還是弄死自己的丈夫,她的目的都是來找我……說為了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而我花個20萬就想打發她走,要我想都別想。」
「她原本沒打算和我說這些,之所以將這些說出來,就是要告訴我,要麽離婚、和她結婚,要麽……她就弄死我家裏那位。」
接著,趙山河話鋒一轉:
「劉文佩先前和我保持距離的那大半年,是在嚐試接近芒果園的小史……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海浪。」
「在此之前,劉文佩神經兮兮地和我說過,園裏的史際和海浪有問題,說他們的眼神沒有生氣,偶爾看人一眼就會讓人莫名其妙頭皮發麻,連園裏的狗都不敢接近他們,更不敢衝著他們叫,還說他們兩個多半殺過人。」
「這種捕風捉影的話,我那時當然沒有放在心上,隻當她懸疑劇看多了,在故意扯蛋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