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劈腿的對象,是個女人。他老婆之所以和他結婚,也是為了應付家裏。噶七毛原本隻是懷疑老婆出軌,後來捉奸在床,看到‘奸夫’居然是個女的,十分震驚,一氣之下……扇了‘奸夫’兩耳光,誰知道‘奸夫’弱不禁風,根本就不經打,噶七毛的兩耳光扇在太陽穴上,她就一命嗚呼了。噶七毛也因過失殺人,進了監獄。”文韜說。
“這和噶七毛……看你不順眼,還是沒關係啊。”小王說。
文韜十分幽怨的看了小王一眼,然後別過臉去,似乎不想和小王說話,更不想看到他。
彭傑湊過來,低聲說:“噶七毛很可能因為自己老婆是個拉拉,所以對所有的同性戀都看不順眼……”
小王恍然大悟。
彭傑卻有了新的疑惑:“你和噶七毛素不相識,認識也不到一天,他怎麽就知道你的……私人問題了?”
文韜轉過頭來,說:“你比某些人要聰明得多,一點就透。”
說完,還一臉挑釁的看了小王一眼。後者學著文韜先前的樣子,十分幽怨的別過臉去,還故意嬌滴滴的“哼”了一聲。
文韜肺都氣炸了。
“二位,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哈。文……老文,你繼續,甭理他。”彭傑說。
“不跟你一般見識。”文韜對小王說。
然後繼續說道:“噶七毛在宿舍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大概是憋得太無聊了,所以我一進去就劈裏啪啦的和我說了一堆,包括他自己怎麽進的監獄,都和我說了。他什麽都和我說了,我上訴失敗,心情本來就不好,見他又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也就對他推心置腹……誰知道才說完,他就翻臉不認人……鬼知道會這樣。”
“宿舍就隻住了你們倆?”彭傑問。
“6個。其他4個都是聾啞人。噶七毛除了放風、勞動的時候能和別人說上幾句話,在宿舍的時候,就沒有說話的對象。”
“4個都是聾啞人,這也太巧了吧?”
“他們是團夥作案。知道什麽叫掩耳盜鈴吧。噶七毛說,他們當中,領頭的帶著另外三個從聾啞學校跑出來的啞巴,從手機專賣店偷了個保險箱,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到樹林裏,打不開保險箱就用錘子砸。他們自己聽不見,認為這樣沒什麽大不了,結果附近的人都聽見了。”
“噶七毛……既然忠厚老實,怎麽就做了宿舍老大?”
“他會打手語,能幫4個啞巴和監獄的管理人員溝通,所以啞巴們對他言聽計從。逼著我吞牙刷的,也是那4個啞巴幫的手,要不然就憑噶七毛一個人,哼……”
“這事,和監獄直說就是,又不是說不清楚。”小王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頭來了,嘀咕了一句。
文韜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又別過臉去。
“老文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擔心和監獄說了,又會遭到歧視。”彭傑低聲說道。
小王居然也“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彭傑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站起身來,作勢要往外走。
“你乾啥去?”小王問。
“我多餘的,留在這裏乾啥?”
“別介……你繼續問。”
“我問個屁……恬不知恥的做電燈泡?”
“呸!”小王和文韜居然異口同聲的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反應。
“嗬嗬……”彭傑聳聳肩,冷笑了一聲,然後真走了。
“臥槽!”小王十分不滿地嘀咕了一聲,然後也走了。
剩下文韜一人愣愣出神……
從拘留所到監獄,被審訊問話的次數難以計算,各種審訊場景也曆經不少,唯獨這種審訊人之間鬨別扭,然後將被審訊人單獨丟在審訊室的場景從來沒經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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