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可能自己都想不到,第一次進派出所,會引起全所人的關注,連所長都找借口來看看他長什麽樣。所長聽說他還會變魔術後,背後和我們說,他可能是變了個魔術,給女人造成了欲罷不能的錯覺,其實他早就已經睡著了,剩下那女人在自我陶醉……”
“好了,你不用說了。”小吳一臉黑線,說道。
“自己要捅馬蜂窩,怪誰啊。”李竹道說。
小吳噘著嘴,“哼”了一聲。
清河市經偵查支隊的辦公地點就在刑偵支隊隔壁,兩個支隊同在一層辦公樓。
三人出了電梯後,路過刑偵支隊時,卻迎麵碰上伍剛。
伍剛雙眼布滿血絲,胡子拉碴,形象上較為邋遢,但此刻卻顯得頗為興奮。雖然被停職,但伍剛實在安不下心來坐在家裏等消息,乾脆就守在隊裏了。
“有線索了?”李竹道問。
伍剛點頭,說:“今早上,有個網吧報警,說有人在網吧裏毆打網管。當地民警到達現場,詢問了多名目擊證人,才知道網管是在摸人口袋時,被當場抓包,被人狠揍了一頓。”
“經審訊,才知道網管手腳不乾淨,平時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偷竊的目標主要是網吧的生客。網管熟悉網吧內的監控環境,知道哪些電腦所處的位置是監控死角,所以屢試不爽,不少人的手機被盜。當地派出所民警在給他做完筆錄,準備將其帶出審訊室時,他突然哭著抱住民警的大腿,說他在那人兜裏摸出的不是手機,而是手槍。還說那人是要去殺他。”
“當地民警不敢大意,繼續對網管進行審訊,才知道那小子昨天在清水大橋上,從一名跳水救人的市民,也就是我脫下的衣服中無意間摸出了一把手槍,他嚇了一跳。但當時他已經將衣服扔了回去,被圍觀的熱心群眾拿在手裏,手槍沒法還回去了。後來戰戰兢兢的回到網吧,在網吧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那人目睹了他摸槍的過程,一路尾隨,卻要求網管將手槍賣給他。網管求之不得,一把手槍被他賣了200塊錢,賣得還不如一部手機。”
“今早,網管在網吧瞅準了一名戴著口罩和帽子,坐在監控死角上網的客人,借著送茶水的時機又去摸人口袋。結果,手才伸進口袋,就被那人一把摁住,然後揪在地上一頓暴揍。撕打中,那人被扯掉口罩,網管才認出就是昨天找他買槍的那位。那人將網管一頓暴打後,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當地派出所得到這些信息後,立即上報,當地公安機關也不敢大意,立即請示了局裏。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昨天丟的槍,今天就有了線索。”
“網管為什麽說,那人是去殺他?”李竹道問。
“他說那人的眼神,看起來就是要殺人。所以,一口咬定那人就是去殺他,隻是陰錯陽差中,他去偷那人的手槍,打亂了那人要謀殺他的計劃,眾目睽睽中,那人不敢行凶,才會一走了之。還要當地派出所千萬不要放他出去,一定要將他關進牢房。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將自己之前偷了多少部手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了。”
伍剛說完之後,匆匆忙忙的就要離去。丟失的警槍有了線索,讓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跟進。
李竹道卻將他拉住,問:“你認為網管說那人要殺他的話,是真是假?”
“非法購買警槍,頂多吃幾年牢飯,犯不著殺人。網管多半是被那人嚇到了,在胡說八道。有些人一發起脾氣來,眼神看起來就像要吃人,沒什麽大驚小怪。”伍剛不以為意。
李竹道卻滿麵嚴肅的說:“如果網管說的是真的,那人原本確實要謀殺他呢?”
伍剛仔細想了想,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說:“你的意思是說,那人有可能是想拿著警槍去犯事兒了?之所以要謀殺網管,是想將見過警槍和他本人麵貌的人除掉,為的是提前掐斷線索,防止犯罪後警方通過彈道檢測,查出丟失的警槍,繼而根據警槍這一條線索,追蹤到他本人?”
李竹道點頭,然後給出了一個令伍剛更加頭痛的假設:“如果是這樣,還有彌補的機會。隻要搶在那人利用警槍犯罪之前將其抓捕歸案,將警槍找回,也就來得及。怕就怕在,那人已經用槍犯了什麽事兒,而且很可能是大事,要不然也犯不著來對網管殺人滅口。”
伍剛臉色蒼白,重重的在李竹道肩上拍了拍,說:“兄弟,可千萬不要被你說中了。”然後火急火燎的走了。
負責對李海軍涉嫌“金融詐騙”一案進行過調查的人叫彭亮,四十多歲的年級,挺著個大肚子,臉上掛著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彌勒佛。
陸凱將雙方相互介紹一遍後,就離開了。
得知來意後,彭亮似乎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笑著說:“關於李海軍資金去向的問題……你聽說過農夫的兒子成為世界首富女婿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