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道笑了笑,忽然問道:“李海軍為什麽要帶小晨去做親子鑒定?”
屈露露的臉色猶如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原本還是豔陽高照,一下就陰雲密布。這也怪不得她,李竹道的這個問題應當涉及到了他們夫妻之間,或者她個人的隱私。
“李警官,您的這個問題,和您要調查的案子有關嗎?”屈露露臉色陰沉,說道:“據我所知,您調查的應該是小叔海東的案子,當中有牽扯到我們夫妻嗎?”
李竹道仍是笑了笑,改口問道:“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王芳曾出資,替李海東在堰城的白土文小區購置了一套房產,這件事,您清楚嗎?”。
屈露露仍是麵色不愉,猶豫片刻後,搖了搖頭,說:“從來沒聽海軍說起過這件事。”
“李海東和王芳之間,有沒有什麽矛盾?”李竹道又問。
屈露露仍是搖頭,說:“我剛才說過。在海軍原生家庭這方麵,他和我提及小叔海東比較多,但這僅限於海東個人。我也能感受得到,海軍一直都認為海東很優秀,也為有海東這樣的弟弟而驕傲。即使海東做太平間管理員、殯儀館收殮師,包括後來在永城養豬,從內心而言,他應當都認為無可厚非,也覺得隻要海東開心就好。隻是後來迫於我婆婆的壓力,他才會勸海東別做收殮師了。他是個大孝子。”
“至於我婆婆,海軍提及得比較少。海軍知道我婆婆不喜歡我,為了避免婆媳矛盾進一步加深,除了儘量避免讓我和婆婆見麵,也很少在我和婆婆之間提及彼此。現在想想,海軍其實挺難的。”
“我婆婆和海東之間有沒有什麽矛盾,他基本上沒提過。”
說到這裏,屈露露又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小晨,笑著說道:“母子之間能有什麽矛盾?要說有,無非就是做母親的在嫌自己的孩子怎麽還不長大,怎麽還不結婚生子,而做孩子的卻偏偏就是長不大,偏偏就是不結婚生子。”
離開屈露露的別墅後,陸凱驅車前往經偵支隊。李竹道和小吳原本在清河市公安局配合調查伍剛的丟槍事件後,就去了經偵支隊,但當時調查李海軍涉嫌“金融詐騙”的有關負責人出警了。
“信息科的同誌說,清河市第一人民醫院DNA親子鑒定科有李海軍的掛號記錄,掛號日期與您在鑒定報告上看到的落款日期相去不遠。所以,屈露露給您看的親子鑒定報告應當不是偽造。李隊,我們的工作重心應當是調查李海東,之所以走訪屈露露,也是想從她這裏挖掘更多和李海東有關的線索信息。”小吳坐在副駕駛,掛了電話後,側過頭說道。
李竹道“嗯”了一聲後,說道:“自始至終,屈露露沒有開口問過一句李海東到底出了什麽事,也沒有問我們為什麽不就近問她生活在堰城的婆婆,卻千裏迢迢的跑來清河,向她詢問李海軍原生家庭的情況,你不認為很可疑嗎?”
“也許她從網上看到了有關信息,知道‘白土文案’的死者和嫌犯的身份信息。”小吳說。
“那就更加可疑。被害的是她婆婆,跳樓摔成植物人的是她小叔,再加上她那才去世沒多久的老公。可以說,她老公原生家庭的一家三口都快絕戶了,可從頭到尾,我們都沒從她臉上看到什麽悲傷的情緒。是,從她的陳述來看,她同王芳和李海東之間沒什麽感情,但李海軍呢?李海軍去世的時間才半年多一點,她這麽快就從失去丈夫的悲傷情緒中走出來,然後積極樂觀的麵對生活?她剛才教育小晨的樣子,你們也都看到了,從頭到尾都十分理智清醒,哪有半分才做了寡婦,麵對孩子想爸爸時的難受或痛苦?”
“另外,按照你的假設,屈露露在網上瀏覽到了‘白土文案’的有關信息,應當是根據案發地點推斷出死者和嫌犯的身份。但是,按照屈露露的陳述,王芳出資,替李海東在白土文小區購置的1304號房一事,她根本就不知情。所以,你的假設不成立。”李竹道說。
“所以,你懷疑她?可這和‘白土文案’有什麽關係?”小吳問。
“看起來,好像沒關係,但我總覺得有關係。”李竹道神神叨叨的說,“關鍵性的問題,屈露露自始至終都沒有正麵回答,就是李海軍之前明明是個堅定的同性戀者,怎麽就會和她結婚生子了呢?”
“李隊,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心理學家說的是‘由彎變直’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可是不等於零啊。那種先喜歡同性,之後又喜歡異性的同性戀者,不也有很多嘛。再說,這事和‘白土文案’沒什麽關聯啊。”
“你說的那些,不是真正的同性戀。李海軍如果能‘由彎變直’,早在大學期間就應該被張婷‘掰直’了,不應該等到現在。”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同性戀一樣。再說,人結婚生子是事實啊,至於李海軍到底為什麽在性取向上發生了轉變,這也確實是個人隱私問題,和‘白土文案’也八竿子打不著,人有權不回答。”
“你喜歡男性,還是女性?”
“你問這個乾啥?”小吳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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