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說一不二的氣勢,“為何不去正廳?”
祁少爺溫和地解釋著,“今日正廳發生了些意外,尚未清理完畢,望父親見諒。”
祁老爺的聲音變得不耐煩,“我要的是結果,不是借口。”
這大喜的日子,上來就當著眾人麵訓斥獨苗兒子,祁家的規矩可真是無處不在。
最終,一行人又跟著回到了那個處處透露著不正常的正廳,拜堂是按順序進行的。
沒叫到的玩家都在偏廳候著,他想問問路野紙條的事情。
可這裡實在太靜了,稍稍動一下,都能聽到衣服摩擦和頭上珠釵碰撞的聲音,很突兀。
隻能聽著身旁人一個一個被叫走,百無聊賴地等著。
終於輪到他了,不知道其餘人是什麼程序,反正他是被祁少爺親自扶著走去的。
那隻手很漂亮,纖長白淨,骨節分明,不難看出手的主人一定長得不差。
“小心門檻。”
這句貼心提醒讓他更加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隨著祁少爺跨過門檻,來到正廳,站定後。
“一拜天地——”
說是拜堂,白鈺澤內心卻毫無波瀾,這對他來講就是鞠了一躬而已。
“二拜高堂——”
兩人轉過身又是一拜,這時的白鈺澤依舊心如止水,遊戲嘛,誰會當真。
“夫妻對拜——”
祁少爺從始至終都隔著衣袖牽著他的手,這次卻鬆開了。
他有些疑惑,愣了一下,就是這一遲疑,慢了半拍。
“低頭。”
聽到提醒,連忙彎下腰,因為動作幅度過大,一支金簪從發間滑落,眼瞅著就要掉到地上。
白鈺澤倒是想撿,可那位祁老爺就在一旁盯著,他都能感受到那老頭周身散發的殺氣。
發簪滑落已經很不敬,他要是敢伸手撿,在那老頭眼裡估計和破壞儀式沒什麼區彆。
雖然不怕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猶豫呢,手腕被抓住,這次不再是隔著衣袖。
同上次一樣,那隻手是帶有溫度的,他又一次被拉入懷抱。
同時,金簪落在了兩人中間,沒有掉到地上。
這下白鈺澤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是祁少爺,被腰斬前,他就是被這麼抱著的,絕不會記錯。
男人比他高出許多,直接把他一整個圈在懷裡,他的臉被迫貼在男人胸膛,聽著那心跳聲,幸好是隔著蓋頭。
不然兩個大老爺們多尷尬,不自在的同時,白鈺澤還有點納悶兒。
不是說這人一步三喘,病入膏肓了嗎,這胸肌和臂力,說祁少爺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他都信。
被勒得有種喘不上氣的錯覺,他想掙紮,又怕簪子掉下去,隻能忍著。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聽到耳畔傳來男人低沉嗓音,很是眷戀,“終於娶到你了。”
“送入洞房——”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白鈺澤根本來不及分辨剛才那是不是幻聽,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先震驚哪一句。
前幾個他聽著也沒這戲份呀,怎麼還帶臨時加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