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冒險(1 / 2)

趙靖是被輸液針憋醒的,手臂的血液已倒流入瓶中,他眯著眼睛神遊似的看著頭上無影燈,感覺到自己的手恢複了知覺。右手顫顫巍巍的拔掉左手臂上那兩根針,用膠帶上的棉花捂住。左右看了看見屋內就剩下自己,又伸出手把床旁的轉椅扒拉倒,張開嘴。他聲音小的可憐,呼喊了一陣。兩個黑衣人才匆匆跑進屋來,帶進滿身的煙酒氣。

趙靖臉色蒼白,虛弱的小聲罵著:“你們都他媽聾了是不是。”

兩個黑衣人緊忙跪在手術床旁。

趙靖看也不看兩人,繼續盯著頭上的無影燈問:“江天和心瀾呢?”

兩個黑衣人唯唯諾諾的說:“江哥他們去吃飯了。”

趙靖又問:“幾點啦。”

黑衣人立刻回道:“剛過11點。”

趙靖試著想坐起來,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送我回翠園。”

兩個黑衣人站起來,他們上下扯住手術台上的白布單,兜著趙靖輕輕放入右側地上的擔架中,抬起擔架便走出了聚寶樓。

正巧碰到江天和心瀾回來了,江天見趙靖醒了緊忙說:“哎呦,我還以為你今晚住我這呢。”

趙靖咧著嘴看著江天鋥亮的光頭小聲說:“住你這?我和你們倆大男人有什麽好住的,我回翠園看看朵朵。”

江天見趙靖沒有停留直接被抬上了長廊,他朝著趙靖大喊著:“輕點嘚瑟吧你。”

趙靖躺在擔架中閉上了眼睛心想:我嘚瑟?兩個月了,招都使絕了,哎...我要不是看她腿好看...哎...算了...誰叫我斯文呢。

趙靖哎呦一聲突然罵道:“你們是瞎了,還是腿也瘸了,都他媽慢點啊,顛的我腿疼。”兩名黑衣人隻得放輕腳步,慢步走向了翠園。

不稍片刻進入翠園,抬過西角門,是塊青山石名為眾樂石,石後便是一汪碧湖,湖中石筍林立,樵樹枝,綠蔭遍地,迂回盤旋著山野氣息。進入蝠廳長廊,廊柱瀟湘淚竹畫意裝飾,觀雨軒內,一名光頭女子被關在鐵籠中,女子肌膚白潤,雙眸如熙和的陽光,她沒有眉毛,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籠外,牆上掛著幅國畫,青翠的山峰,儘顯寫意之情,誰也不知道她這樣看了多久。

她坐在張金絲楠木的麒麟交椅上,身穿長袍麻衣,一雙玉腿筆直修長,雙腿並攏,但觀雙髕骨處有兩道剛縫合的黑線痕。

趙靖被兩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抬入觀雨軒內,趙靖躺在擔架上側頭見朵朵還在籠中端坐,見趙靖進屋也沒有絲毫變化。

趙靖讓黑衣人將劉媽找來。黑衣人跑出屋帶進個五十多歲的村婦。可能是常年的辛苦,她眼角留下了深深的魚尾痕跡,油亮的短發已經花白,窩窩的鼻子上也有一道抓痕,劉媽剛進屋便趕緊跪在趙靖麵前:“您回來了,趙總。”

趙靖眼睛盯著朵朵也沒看劉媽問道:“朵朵今天吃飯了嗎?”

劉媽頭也不敢抬,她腦袋向脖子裏麵縮著小聲回道:“沒有...沒有,這姑娘不說話,也不吃飯,我中午強灌進去一碗稀粥,下午還給她洗澡了。”

趙靖皺著眉看向地上跪著發抖的劉媽:“你是怎麽辦事的,沒腦子麽?不吃不會給我拿竹桶子灌?灌米飯,灌菜食,灌水。”

“我不管,我要她活著。”

老貓看著張廣擺弄著輛黃底的檢修車問:“你到底能不能搞好。”

快一個小時了,車子就這麽停著,老貓和黑妞坐在軌道旁看著張廣擺弄這輛檢修車,張廣滿頭大汗的回道:“貓爺,觸電口壞了,您別著急,馬上就好。”

“你半個小時前也這麽說的。”老貓看著地軌上的黃燈問:“這列車到現在為什麽還有電。”

張廣擦著額頭上的汗繼續擺弄著電線:“這是單獨供電係統,定城到龍城的路線趙誌鵬從屍情爆發就定好了,咱也不清楚為啥選這條線,所以早早的就把這片的供電廠占領了,派人單獨管理維護。”

老貓有些煩了,站起來說:“行吧,算了,你也別修了,跟我們直接走到總站找輛車。

張廣如獲大赦,忙站起來領著老貓與黑妞向西走去。黑妞倒是覺的無所謂,這麽大了頭一回能坐地下列車,這地洞和地窖也差不多,黑妞最喜歡黑暗,在黑暗裏總感覺做什麽都是安全的,三人沿著鐵軌向西走,漸漸的看到遠處立著幾盞警告危險的小紅燈,洞頂掛塊鐵牌子寫著定城總列。

張廣帶著老貓與黑妞找了輛新車頭直接開回了天頂宮站。

我坐在床上感覺到了地洞中的的風聲從西邊傳來,我知道老貓他們回來了。

九斤拐著47,他招呼著大成子和梁子趕緊把槍和彈藥都準備好,搬上列車。我們幾人坐車向東駛去。

崔佳幫著小春子鋪好鋼絲彈簧床上的鋪蓋,囑咐著:“快睡吧,明天還要乾活呢。”

小春子玩平板電腦眼睛早累了,腦袋剛挨上枕頭,眼皮磨蹭了會,一翻身睡著了。

崔佳又坐回控製台繼續喝著小酒,他看著站台的鋼柵欄,心思著這日子過的太憋屈了,24小時待在這漆黑的無人洞口,跟隻老鼠有什麽區別,白天還要繼續維護鐵軌和整修列車,還不如以前上班的時候能倒休呢,他歎口氣,又端起一杯酒喝淨。

這時地洞口處又是一股大風吹來,崔佳疑惑的跑出微機室,他看著站台西麵漸行漸近的燈光,待這輛列車停穩後,他急忙打開收縮鋼欄,想看看到底是誰,但是一把uzi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崔佳驚喜道:“貓...貓爺。”

老貓也樂了,心想這是熟人啊,老貓放下槍說:“哎呦,老崔啊,你還活著呢。小春子呢?”

崔佳見老貓左手纏著繃帶,忙把老貓從駕駛室拉到站台上說:“剛睡著,貓爺您也還活著呢。”

老貓打趣道:“那怎麽的,咱們一起死啊。”

崔佳揉揉有些發紅的眼睛:“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貓爺,這幾位是...”

老貓推著崔佳往前車走:“等會說,你先把前麵這車挪了,再去把坡道大門鎖了,外麵肯定還有人吧。”

崔佳邊跑向前車邊說:“嗯呐,好嘞,你在這等下,我先挪車。”

我們把彈藥都抬進了微機室,床上的小春子睡的很熟,老貓走上前幫小春子掖了下被子,他坐在椅子上對我說:“這個人叫崔佳,是以前的老相識,總一起喝酒。這個小春子是他大哥的孫子,剛爆發屍情的時候他帶著小春子在地鐵值班,結果列車上鬨喪屍了,他帶著小春子就往地上的馬路跑,剛巧撞在我車門上,我順手就救了他。後來趙誌鵬派人擴修地下列車,知道他以前的是乾這個的,就讓他繼續守著這個列車口了。

崔佳很快跑了回來:“貓爺,您活著太好了,我還以為您沒了呢,喝兩盅吧。”

老貓拍著崔佳的肩膀說:“老崔,今天不喝了,我想知道趙誌鵬在沒在上麵。”

崔佳坐下來把一些速食麵和熱水壺放在我們身邊說:“先湊合吃點,貓爺,你找趙誌鵬是要做什麽?”

老貓扶了扶眼鏡回道:“沒什麽,找他算算賬。”